“我父王也总说我有爷爷的气势与胆量。”程瑶棠笑眯眯的,“当年先帝差点被擒,爷爷无惧生死,三进三出才救出先帝,此事还时常被先帝念起呢……娘娘挑的这两件都极好,明曦就要这两件吧?”
皇后似乎才回过神来:“你喜欢便好。”
“多谢皇后娘娘赏赐。”
看着福身谢恩的人,皇后似笑非笑:“明曦长大了。”
“明曦的确已经不是小孩子,当然不能像从前一样,任性不懂事。”
程瑶棠从太凝宫出来,余晖洒在高高红墙上,四四方方的天,淡淡的温柔颜色。
丹华捧着装着耳坠与步摇的锦盒,忍不住道:“奴婢怎么觉着,皇后有意针对江世子?”
就是针对的样子有些叫人不舒服。从前县主也总故意针对江世子,但却是明明白白丝毫不伪的,不像现在……总觉得这应该叫阴阳怪气?
“谁叫江然这般人见人恨。”程瑶棠说着说着还笑起来,像只小狐狸。
说着,她一抬眼,却见前方出现两道身影。正巧,那两人也看了过来。
果然呀,背后不能说人。
但,话说他们俩,一个笑里藏刀,一个虚情假意,能有什么共同话题?
“阿棠。”
当先喊她的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江世子,朝她嬉皮笑脸。
程瑶棠微微福身颔首:“明曦见过太子殿下。”
又转而似笑非笑喊江然:“江世子。”
对于这个称呼,江然挑了挑眉头,依旧只是笑着。
周元昊微微一笑,道:“听说母后请你入宫。早前就总听母后提起你,挂念你,今天你入宫,想必十分高兴。你若得空,可时常进来。”
程瑶棠道:“承蒙皇后挂念,叫明曦进来挑选几件首饰。”
几个人客气且无趣聊了几句,便各自散开。
程瑶棠和江然都是要出宫的,必不可免要走在一块。江然‘啧’了声,叹息:“今日阿棠好冷漠,叫你的阿然哥哥,心里头未免拔凉拔凉。”
程瑶棠扬眉一笑:“接连几次听到江世子的坏话,当然少不了要冷漠一些,这才该是正常态度。”
听她这么说,江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低低一笑,又忽而意识到什么,眉梢处都是愉悦,“不管旁人怎么说,阿棠还是站我这边的。”
只要一想到这点,就觉得这点不痛快也不算什么。
这话说得笃定,程瑶棠忍不住道:“脸皮可真是厚……今日是陛下召见你?”
“皇后挂念你,陛下挂念我,所以我们才又这么凑巧的在宫里相见了。”江然悠悠道,“只可惜总要遇上些不想见的人,你说多膈应。”
他不用说谁,程瑶棠明白是谁。
她和江然自小就是明面上的死对头。
江然和周元昊,则是虚情假意的‘兄弟’关系。就像丹华说的,看着关系还可以,其实阴阳怪气得很。
不过这或许也是情理之中。江然这混世魔头,是人见人厌,偏偏从小就很得陛下喜爱,众皇子有的东西,必然不会少江然的那份。
周元昊可不像表面那般宽宏大度,这种事必然要记着,不高兴也是肯定的。
这一点,程瑶棠早就看出来了。
嗯,大概就是嫉妒吧。
踩着金灿灿的石板路,程瑶棠微抬下巴,只淡淡望着前方,姿态优雅。
“上次遇袭的事情,到现在还未有结果吗?”她顿一顿,“还是,正是那些几次三番要说你不是的人?”
程瑶棠对于这些事,总是比别人要敏锐一些。早知道她能有这个猜测,江然也并不特意隐瞒,而是笑道:“如你所见。”
闻言,她眼中露出若有所思。
“看来阿然哥哥是早就知道,偏瞒着我这么久。”
每次喊阿然哥哥时,总是这种似笑非笑的语气,叫江然心尖一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