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阿四描述,四月三日早上,阿四去敲过了贺文轩的房门,里面没有人回应,阿四以为贺文轩还在睡觉,就离开了,直到晌午,贺夫人给贺文轩熬了汤,让阿四送过去,才发现人已经死了。
柳漓卿就像一个吃瓜群众一样,咬了一口糕点,然后分析了一下阿四的证词,她对阿四的说辞存在质疑,首先,就从刚才阿四的反应来看,柳漓卿明显看出来他有些紧张,甚至是心虚,而且阿四不敢直视兰泽舟,肯定是因为怕兰泽舟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什么。
兰泽舟“那天晚上是你守夜是吗?”
阿四下意识蜷缩了手指,猛的点头“昨晚我一直在屋外守着。”
兰泽舟继续问“那既然是你守夜,就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或者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没有。”
柳漓卿从兰泽舟的怀抱里挣扎出来,正想询问阿四,兰泽舟就打断了她。
兰泽舟拉住柳漓卿“带本官去贺公子房间看看。”
阿四瞬间抬头,眼里有些惊讶,不敢相信兰泽舟就这样问完话了。
他道“是”
贺文轩的房间布置得倒是文雅,笔墨纸砚,奇珍异宝,样样俱全,不愧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兰泽舟对阿四挥了挥手“你出去吧。”
阿四出去以后,柳漓卿问“大人问话这么潦草吗?阿漓还有好些话没问清楚呢?”
柳漓卿嘟了嘟嘴,感觉自己好委屈。
“满嘴假话,听多了,影响对这个案子的判断和查案的方向,不听也罢。”兰泽舟捏了捏柳漓卿的小脸。
“我也觉得他在撒谎,但是他为什么撒谎呢?”柳漓卿摸了摸下巴,想了又想,没什么头绪。
“走吧。”兰泽舟拉过柳漓卿的手。
晌午的时候,兰泽舟和柳漓卿又来了一趟贺府,依然是找阿四问话,相较于上午,阿四更加紧张,神色越发不对劲。
兰泽舟抱着柳漓卿坐在堂上,阿四则低着头跪在下面。
柳漓卿能看见阿四额头上冒出来的密密麻麻的细汗,手指头不断的纠缠在一起,显然阿四现在很紧张,他们来了有一会儿了,兰泽舟一直没有问话,反而悠闲的喝茶,反观阿四,越来越不自在,越来越按耐不住自己的神情。
砰的一声,兰泽舟把茶杯放下,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入阿四耳中,吓得他一个激灵。
兰泽舟“本官问你,你说四月二号那天你跟贺公子去百香茶楼吃了酒,听了曲就回去了是吗?”
“是的。”阿四用衣袖擦了擦汗。
兰泽舟瞥了他一眼“你们是何时回的府?”
阿四想了一会说“我们未时就回府了。”
说完话,阿四小心翼翼的抬头偷看兰泽舟,突然听见兰泽舟嗤笑,他猛然低下头去。
柳漓卿冷哼,到现在了还在撒谎。
兰泽舟冷声道“你说你和贺公子未时就回府了,那为何有人看见你出入青楼?而且只看见了你,没有看见贺公子?”
阿四身形一抖,脸上的一滴细汗掉在地上晕开了,他的脸色变得惨白,眼神中肉眼可见的慌张。
“你可知道对本官撒谎的后果?”兰泽舟道
阿四结巴道“小人……小人……”
正好这时贺大人来了。
兰泽舟笑道“贺大人坐吧,听听本官断案。”
贺大人见阿四跪在地上,心中不免有些担心,凌冽的眼神看向阿四,阿四瞬间泄了气,不敢看贺大人,再次把视线移到了面前的地上。
柳漓卿观察到了贺大人和阿四之间奇怪的眼神交流,看样子,贺大人好像不希望阿四说出什么事情来。
“本官给你个机会交代所有事情,若不抓住这个机会,就只能请你去大理寺坐一坐了。”兰泽舟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具威慑力的话。
阿四害怕得不停的磕头求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