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除了这条路她没有别的选择。
杨时毅却道:“前些日子,听说嘉义侯之子曾去你家里说了些荒唐的话,虽然都是些不经之谈,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嫁人为妇呢?我是说,如果你嫁给别人,荣王只怕就不得不撒手了。”
阑珊听到“嫁人”,越觉着恐惧:“杨师兄,我、我不想要嫁人。”
“为什么?是怕遇人不淑?”杨时毅问了这句,又道:“你不要误会,我不是逼你嫁给徐勇。而是……别人。”
“别人?”阑珊疑惑,总觉着杨时毅说这话时候的神色略有些异样。
杨时毅看她一眼,缓缓转过身去,过了半晌才说道:“是,别的能护着你的合适之人。”
“别的……能护着我的……?”
阑珊看着杨时毅的背影,隐隐觉着杨时毅的语气似乎是有所指,仿佛真的就有那么一个人似的。
但是到底在说的是什么人,她却一无所知。
十月下旬,又落了一场雪。
雪断断续续的下了两夜,还没有停。
这日黄昏,寒风裹着雪花从天空阵阵洒落,城内外行人稀少,人们都躲在生着炭炉的房间内取暖去了。
淮州城的城门小吏见时辰差不多了,便从班房里出来预备着要关闭城门。
他特意往外张望了一眼,远远地看到官道上居然还有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往这边驶来。
“这么冷的天,还有人赶路啊……这幸亏是到了我们淮城,不然这方圆二十里只有一家客栈,估计也客满了,却不知如何是好。”
小吏大发慈悲,便揣了揣袖子,决定等这马车进了城再关城门。
只是看马车走的不算太快,要过来的话至少也得一刻钟,何必在城门口吹风呢,于是又回身去了班房里烤火。
又过了片刻,小吏觉着时候该差不多了,便带了两个士兵出来,准备接人,关门。
不料才冒头,耳畔就听到一阵迅猛如雷的马蹄声响起,来人好像还不少。
小吏吓了一跳,急忙冲到城门口往外一看,果然,见那辆马车已经快到城门口了,但是在马车之后,却有一匹白色的高头骏马,四蹄如雷,踏地而飞似的往前疾奔!
而就在这一匹马之后的百丈开外,还有十几匹的高头骏马,如同追随前头的马匹一般,急如离弦之箭,声音随风远传而来。
小吏跟身后的两个士兵都看呆了:“这、这是……什么情形?”
说话间,那遥遥领先的一匹马已经超过了后面的那辆马车,却并没有丝毫停留的一直往前冲去。
直到越过第一辆马车,那马上的人才一抖缰绳,白马斜斜地冲到了官道正中,临近城门之下,竟不偏不倚地调转身子停了下来!
那给拦住的马车早就放慢了速度,可却没想到白马竟是这样果断,吓得急忙勒住缰绳,硬生生地才将马车给刹停住了。
车夫一跃而下,战战兢兢。
与此同时,又有一道身影从车内跃了出来,向着马上的人跪地行礼。
城门口的小吏跟士兵越发的瞠目结舌,也不顾风大,战战兢兢走到城门之下,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情形。
他们看的清楚,那骑士虽在马上,身披玄色的斗篷,但遮不住轩昂挺拔的身形,纵然是背对着他们,却给人一种煞气凛然、叫人不敢直视的感觉。
雪花从天而降。
两辆车都停在了路上,而跟随其后的那十几匹马虽然赶了上来,却并不靠前,隔着数丈开外也勒停了。
只有那白马上的一个人独自横在车前。
因为赶了太久的路,他的鬓发之间落满了冰雪,雪给热气蒸腾化成了水,沿着鬓边流淌而下,如同汗水一般。
但发顶上的雪却慢慢地化成了冰,凝结在青丝跟那顶束发的银冠之上。
此时有几片从天而降的雪花落在他浓烈的长眉间,又迅速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