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是进不了杨府这高门槛的。
冷不防旁边的一个人听见“舒”字,忙走过来:“你说你姓舒?你总不会……是新升了营缮所副所的舒大人吧?我们杨大人的师弟?”
阑珊道:“正是下官。”
先前那仆人听了,一脸慌张:“什么?您就是舒大人?小人、小人有眼无珠!”
后过来的那位横了他一眼:“还不快向里头通报?”又忙让着阑珊入内。
在杨府门口门房处等候了不多会儿,里头有人出来相请。
没吃闭门羹,阑珊总算松了口气,忙随着那人往内而行。
她进府之后,门房上这些人才面面相觑,有的道:“好年轻的舒大人,想不到相貌也如此俊美。”
又有说道:“怪不得咱们都不认得,按理说,他是咱们大人的师弟,听说他上京来的房子还是大人给的呢,本该一进京就过来府里拜会,常来常往的,也不知是这个人没眼色呢还是有意避嫌,来京这都快两年了,竟是第一次上门!”
“倒也好,可见不是那种擅长钻营,只懂抱我们主子大腿的官儿。”
众人都笑了起来。
且说阑珊跟着小厮进内,一路且走且随意打量这杨府的住宅,身为工部的尚书,天下闻名的首辅大人,这杨府的宅子,却实在是可以用四个字形容“平平无奇”,连最为朴拙古旧的荣王府,都比这宅子多些匠心独具之处。
除了一个“大”之外,就没别的特别了,看到最后,阑珊连打量的心思都没有了,突然想到那一句——卖油的娘子水梳头,并不是说擅长工造的人,所居住的地方就一定是巧夺天工的,反而越发的简单实在,这大概也是一种返璞归真吧。
过穿堂的时候,阑珊忽然给堂前紫檀木的长桌上那一人多高的红色珊瑚树给闪了眼睛,一时挪不开目光,忘了留意别的东西,那带路的侍从道:“这是之前皇上赏赐给我们大人的,说是稀世难得之物。大人供奉于此,以显圣恩。”
阑珊叹为观止,跟在身后的鸣瑟却仍是目不斜视。
终于到了杨时毅的小书房,还没进门就听到里头说笑的声音,阑珊忙问:“有谁在?”
小厮道:“门上没跟您说吗?户部的李尚书大人一早上就过来了。”
于是入内禀告,又请阑珊入内。
到了里间阑珊还没行礼,就听李尚书先笑道:“舒所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可知道我才跟你们尚书说,这端午节来送礼的络绎不绝,怎么唯独他的好师弟没有露过面呢?”
阑珊一窘。
虽然名义上是杨时毅的“师弟”,但阑珊心知肚明,并且暗暗地想跟杨时毅保持距离,毕竟对方可不是那种愚笨之人,目光锐利心思精明的很,太频繁的接触不是好事。
逢年过节之类她虽然也跟姚升、江为功,甚至赵世禛有些“人情”来往,可却从来没想过往杨府来送什么礼。
一来是保持距离,二来免得叫人以为自己巴结着杨大人。
她还不知说什么好,就听到杨时毅淡淡地说道:“我缺那两个粽子么?何必无端打趣。”
杨时毅又问阑珊:“自打你上京,这却还是你第一次来我府中,我瞧着你脸上气色,有些像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真的有事?”
阑珊迟疑:“是。”
当着李尚书的面,她有些不知该不该提。
李尚书却也是个人精,当下便笑道:“我来坐了半天,也该回去了。”
杨时毅却制止了他:“不妨事,你不是外人。阑珊直说就是了。”
阑珊听了如此,才说道:“我这次来,是为了之前那件轰动京城的采花贼案子。”
杨时毅皱眉,他还没做声,李尚书忙道:“大理寺一早上去我府内知会过,听闻也来过杨府,我才也来探看情形的,怎么,居然让小舒你亲自来了?”
阑珊咬了咬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