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此刻正在宫中。
阑珊听了便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先回家去吧。”
数日后便到了小满,非但朝臣休假,学堂里也给了一天的假期。
阑珊惦记着郑适汝的叮嘱,上午的时候,就特领了言哥儿出去逛了半天街,回到家中便对飞雪说道:“上午走的太多了,很是累乏,下午哪里也不去,在家里睡半天。你也不用守着这里,自己不拘去哪里消遣消遣。”
飞雪闻言便先自回房中。
阑珊心怀鬼胎的,在房中埋伏了半晌,等阿沅进来后便抓着叮嘱道:“要是小叶来问,你只说我仍睡着。”
阿沅才要跟她说一件事,见她如此鬼祟便问:“你要干什么?”
阑珊说道:“回头我再跟你细说。”说着便开房门,猫腰走了出去。
阿沅有些好笑,又有些担心,可现在她最担心的却不是阑珊,只得把房门关了,故意咳嗽道:“王大哥,你先不要劈柴,夫君睡着呢。”
自己就去堂屋里,却见言哥儿正在认认真真地写字儿,阿沅走了过去,默默打量了言哥儿半晌,小孩抬头问:“娘,怎么了?”
阿沅道:“没什么,你写吧。娘看着。”
言哥儿这才又埋头写了起来。
原来前两天,言哥儿不知为何,总不太喜欢吃饭,阿沅只担心他病了,可打量他的气色,却明明很好。
幸而今日在家吃的还算正常。方才阿沅想跟阑珊说的也正是这件事,只是见她着急忙慌的,又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没有说。
只说阑珊偷偷摸摸地从后门溜了出去,略站片刻,果然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赶车的车夫道:“是舒丞么?快请上车。”
阑珊急忙爬上车去,那马车不做停留,直奔过街头便拐了弯。
车子在巷中转来转去,弄的阑珊头都晕了,期间还换了一辆车,又拐了起来。
阑珊叹为观止,正有些晕车,那马车总算停下,阑珊撩开帘子瞧了眼,果然正是昔年自己在此读过书的女学。
近几年,这学校因老旧需要修缮,便把学生迁到了另一处新地址,如今已经荒废了一年多了。
阑珊跳下车,角门处有个清秀的小厮打扮的跑了来,手中撑着一把伞,忙不迭迎着阑珊进内。阑珊脚不点地的到了院子里,那小厮道:“主子叫往前走,到那棵老樱树那边汇合。”
一开口才听出原来是个女孩子,她并不陪着阑珊,只留在原地把门关了起来。
阑珊听是樱树,就知道是之前救下花嘴巴的那棵老樱了,当下便往前而行。
这学堂虽荒废下来,内里倒是还干净,院子里也并没有就荒草丛生,像是有人定期打扫。阑珊且看且行,心里倒是生出些许怀念之意。
远远地看到那棵樱树,却见树上嫩叶簇簇,还有未曾凋零的残花点缀枝头,随风掠过,有花瓣零零散散地飘落。树底下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身着便服的郑适汝。
不着宫装,如此的郑适汝看着就更眼熟了。
阑珊心中一阵欢喜涌动,就如同仍旧是昔日的那两个读书少女似的,迈步往那边小跑过去:“宜尔!”
郑适汝回头,却见阑珊一手撩着袍子,一手向着自己招呼,正奔了过来,恍惚中竟像是个面容俊美的灵秀少年。
她一怔之下,哑然失笑,便静静地看着阑珊跑到跟前。
彼此照面,阑珊笑道:“我是不是该参见娘娘啊?”
郑适汝叹道:“你这副模样,怪道当初会传出跟华珍的绯闻……我今日跟你在这里见面,要给人瞧在眼里,连我也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她本半是玩笑,阑珊听了却有些紧张:“啊?那、那怎么办?”
郑适汝笑道:“你来。”
她握着阑珊的手,领着她从樱树下的台阶拾级而上,推开房门。
这本是一件午休的卧房,竟也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