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远处,父女俩便开始了。
“杳杳,爹这一去也不知何时能归,你照顾好自己。”靳川话毕,戴上盔甲头也不回离开。
行至门廊时,一直垂头的钟杳抬起了头,面色平静:“你当初离开家乡参军入伍时,也是这样和娘说的吧。一走十四年,我们早以为你死了。”
靳川脚步一顿,拳头握紧又松开,却到底是没有回头。
钟杳就坐在后面,目送他的背影,仿佛也倔强地不肯去送出征的父亲一程。
许久许久,男人的背影已经消失。
小姑娘却突然从石凳上起身,步伐急乱地跑出门廊,她最终还是追出去送他了。
可对着骏马上的背影,她喊的却是:“你最好是能活着回来,否则我做梦也会笑醒过来!”
少女眼眶泛红,眼泪将落未落,监视器后的两位导演都惊了。
“徐风,确定靳川没教过他家姑娘演戏?”陈导回味方才的表演,不禁夸赞,“虽然台词和静态表现差了点,但第一次演戏,情绪进入这么快,甚至还表演出眼含热泪的挣扎感,真是不可思议。”
徐风看向监视器里,已经将眼泪憋回去朝他们笑的小姑娘,心里的满意度已然彪到最高。
“那些都不重要。”他拍拍陈导的肩说,“作为新人,她能够完全忽视镜头,没有被拍的不自然感就完全足够。”
陈导:……
合着他为了让没演过戏的小姑娘更有表演余地,特意编了个狗血又有张力的场景,还白编了?
呸!根本就是徐风这斯得了便宜还卖乖!
徐风不在意朋友怎么吐槽自己,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把靳川家的小姑娘拐进剧组。
他又笑眯眯地走到小姑娘面前问:“怎么样,好玩吗?”
钟杳正垂头研究身上繁复的裙子,闻言点点头:“感觉像高级的过家家。”陪她玩的还是大人。
顿了顿,她想起刚才扮演的片段问:“我刚才是不是有点过于激动了?”
徐风告诉她一个父亲参军出征,任妻女在乡野生活十四年,直到母亲去世女儿都十四岁才因为信物偶然将其接到将军府上的故事。
这和钟杳与靳川的故事何其相似,偏偏对戏的人还是靳川本人,她刚才就难免真情实感了些。
她担心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
而在徐风看来,钟杳不仅有天赋,演完还知道找导演聊戏,简直就是天生敏锐。
“完全没有,杳杳小朋友,叔叔认为你在拍戏上非常有天赋。”他再次游说道,“如果你觉得拍戏好玩儿,这个寒假就到叔叔的剧组来玩好不好?叔叔效率很高的,保证不耽误你学习,而且,寒假不就该拿来体会新事物吗?”
徐风直接绕过靳川,与钟杳本人交流这个问题。
他很聪明,也不说是工作,想让她将这当做玩乐或者是游戏。
钟杳原本是笃定不进入娱乐圈的,就在她昨晚到横店时,她都还告诉靳川,不想过被狗仔围堵的生活。
可刚才和靳川对戏时,她产生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她见到了在圈中,在镜头下,在工作时的靳川。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好像终于真正参与到了靳川的生活之中,她觉得自己见到了更真实更多面的他。
但钟杳到底还是克制的,而且,她对于进组演戏究竟是怎样,其实仍不甚了解。
所以她并没有给予徐风回应,下意识地侧头看向靳川。
靳川作为和小姑娘对戏的人,当然也看见了她在表演上的天赋,与她同台对戏,他又何尝没有产生微妙的情绪呢?
几乎就在钟杳看过来的瞬间,他其实就已经猜到了她心中的倾向:她肯定是感兴趣的。
“杳杳,爸爸想和你谈谈。”靳川也没因此替她做决定。
他重重拍两下徐风的肩,牵着小姑娘走进了休息室。
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