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笑的?”纪宁宁转过头继续浇水,无视方才自己安抚植物显得有点儿智障的举动,假装淡定。
“没什么,只是差点以为家里的植物不小心成精了。”秦识刚起,穿着还是昨晚那套休闲服,头发乱得像鸟窝,嗓子也哑哑的。
透着一股子慵懒的性感。
他用沙哑性感的电波嗓音,调侃她。
纪宁宁不太能够消受如是调侃,只好换话题,“你起得也挺早的。”
不到七点,外面天都没亮。
秦识垂眸看她用小杯子从盆里舀起半杯水,顺着发财树根的边缘一点一点的把水渗进泥土里。
很仔细,很温柔的样子。
他慢条斯理地‘嗯’了一声,“今天事情有点多,要先去工作室开个会,10点赶回学校上课,下午到省话剧团办点事情。”
“你想请省话剧团的老师在新片里出演角色吗?”纪宁宁自然和他搭起话来。
座落在A市的省话剧团,成团四十年有余,目前总人数逾百,规模庞大且成熟,最早那几批演员已然担得起‘老艺术家’的称号,其他各个相关部门更是人才辈出。
省团每年有上百场演出,故事题材繁多,新老演员齐聚一堂,舞美灯效皆为国内顶尖水准,不断突破,为观众献上精彩纷呈的话剧表演。
纪宁宁毕业以后,就想往省团考!
秦识不了解她这重心思,也没听她说起过,单就着新片聊道:“有一个类似国王的角色,想请伍琨老先生出山。”
伍琨的名字在业内是如雷贯耳的,国宝级的话剧演员,一生参演的影视剧多达上百部,塑造经典影视形象无数。
老先生在几年前退休,担任省团的表演顾问,很是低调。
听到秦识有意请他出山,纪宁宁吃惊的张了下嘴,“有把握请到吗?”
“不知道,尽量试一下吧。”秦识嫌她动作太慢了,蹲到她身旁,从她手里夺过水杯,舀水浇花,顺带吐槽:“你这样的浇法儿,弄完都下早自习了,能不能有点儿效率?”
芦荟周边的泥土甚至被水流过重的力道冲出一个小坑……
纪宁宁打心底同情这盆芦荟,可她太好奇秦识的新片了,揣着小心试探问:“你说想请伍琨老先生出演类似国王的角色,要拍的片子到底是什么类型啊?”
“今天下午三点开始官宣,等着吧。”秦导极有原则的捂住新片信息,随后,三下五除二‘伺候’了剩下的龟背竹,侧脸望住她,兴致勃勃的提议:“做个早餐怎么样?”
纪宁宁没吭气,眉目间依稀流露出类似‘你别得寸进尺’的警告。
秦识余光瞟着被水滋润的花花草草,弯了眼,对身旁的倔强绽放出柔和的笑容:“你都决定和它们愉快的相处了,就不能对我友善一点儿?”
难得起那么早。
难得秦导接下她手里的活儿,给家里老弱病残的植物们一线生机。
还难得,他笑得那么好看,讨好的那么明显。
对她。
“有点道理。”纪宁宁被成功说服,面上冷静,内心稍微有点沸腾的站起来,“吃面吧,还剩一点鱼片和莴笋叶。”
都快走到厨房了,她又停下来,回身与他强调:“只限今天早上,还有,我不洗碗。”
秦识郑重点头:“我洗。”
温度骤降的一天,阴郁是主色调。
中午,乌小雅来找纪宁宁去美食街新开的火锅店奢侈。
排排坐在类似日料转盘的卡座前,打开固定在桌面上的电磁炉,一个十块钱的小汤锅就够两个姑娘共享了。
转盘上有各种选择:蔬菜五毛一块,肉类两块到五块不等。
很平民,很学生化。
进店坐下后,乌小雅同学代表广大吃瓜亲友团日常关心纪宁宁和秦导的发展进度。
纪宁宁对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