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寺师傅此话何意?”
“我的意思是,你对于我的住持师弟而言,一定是一只很特别的妖精。”
“是吗?”我轻笑了一声,对法江的话表示不相信。
法江却是用笃定无比的语调对我答道:“我从未见师弟对一只妖精那么好过。”
“他对我……好吗?”我不自觉地出声问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法江,但很快,我便自己出言对这个问题进行了回答,“倘若逼我看《心经》是对我好的话,那我宁愿他不要对我好。”
法江闻言,唇畔浮现起我看不懂的微笑。
我没有询问法江这微笑的涵义,法江之后亦没有再和我说话,我们就这样静静地、一前一后地走着,直到穿过了三处回廊后,法江终于带我来到了我的住处。
法江领着我踏入了一间明净的禅房,房内陈设简洁,但却清雅有致,法江环顾了一眼这禅房的四周后,对我问道:“小青,你可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吗?”
“这里一切都很全,不需要再添置什么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在此处歇息吧,之后如有需要添置的东西,直接来找我便可。”
“那就多谢监寺师傅了。”
“你不必谢我。”说完这句话后,法江再次用初见时的那种警惕目光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小青,其实直到此刻,我依然并不信你,但我相信我的住持师弟,既然他相信你,我希望你不会令他失望。”
话落,法江便径自转身离开,似是也并不需要我去回答他的这句话。
眼前的棕衣僧人愈行愈远,逐渐地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但方才他与我的谈话却是如同绕梁之音,不断地回荡在我的耳际。
我来到禅房中的一张木桌前坐下,以手肘垫于桌面,手掌托着右腮,混沌大脑中不自觉地开始浮现那个清俊出尘的白衣僧人:“法海,难道……真的如法江所说——我在你心中,是特别的?”
关于这个问题,我想了许久,但直到我想到头脑酸胀,我依然无法对这个问题想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因为我总觉得,法海有时好像对我很好,有时又好像对我很坏;有时我好像觉得我离他很近,有时我又觉得我离他是那样远……似乎无论我如何对我们的过往抽丝剥茧,法海对我的态度始终是忽冷忽热,教人捉摸不透……
正当我打算继续回忆过往来探究法海对我的情感时,这禅房的门外忽然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我只能打断了回忆的思绪,并转过头对房门处回应道:“进来吧。”
伴随着我的应允声,法江推开门走了进来,他先将手中的《心经》交到了我的手上:“这本便是住持师弟所说的要你好好熟读的《心经》。”
“哦。”我敷衍地对法江回复了这一个字,然后便将手中的《心经》直接往桌角一放,以示毫无兴趣。
法江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转过身正要离开之时,忽然又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地又再次回转到我的面前,然后他将另一只手中提着的食盒放到了桌面上:“这是你今晚的晚膳。”
“哦。”我一边敷衍地对法江回复道,一边伸出手去掀食盒的盒盖,其实原本我对金山寺僧人准备给我的膳食是不抱太大期望的,但当我看清这食盒中并非我想象中的清汤素菜,而是新鲜诱人的鲜红樱桃时,我的喉间忍不住地咽下了一口唾沫,同时我对身旁提来这盒樱桃的法江出言询问道:“监寺师傅,今日我的晚膳……可是法海安排的?”
法江闻言,惊讶地看向我:“你怎么知道的?今日你的晚膳,确实是师弟特地安排了的。”
闻言,我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我能够知晓这晚膳是法海所安排的,那当然是因为——在整个金山寺之中,只有法海知道我喜欢吃樱桃。
我抬手取了一颗艳红的樱桃放入口中,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