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次,法海终于对我转过了头,但他的话尚未说完,喉间就开始难以抑制地剧烈咳嗽起来。
看着他青白交接的脸,再结合着他方才口中说出的那一个带着不快之意的“你”字,我已经可以确定,法海的这次咳嗽,是被我气的。
思及他身上仍旧有伤,我怕这咳嗽会加剧他的伤势,因此我终是停止了继续调戏他的心念,同时对他就刚才的脱衣误会如实解释道:“法海,其实之前我为你宽衣,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那天与蜈蚣精一战后,你就一直昏迷不醒,我猜测也许是因为潋滟毒的缘故,所以才想为你脱衣解毒,并非是你之前所想的那种不良的心思。”
听了我的解释之语,法海的咳嗽果然渐渐地低了下去,直至咳嗽声终于完全停止,他可以控制自己的声音的时候,他对我启唇说道:“如今贫僧已经醒了,这潋滟毒,贫僧会自己想办法去除,就不劳烦你了。”说完这句话后,法海自金色的稻草堆上起身,他一边按着胸前松垮的衣服,一边朝山洞的洞口处走去。
我知道,他这是要离开的意思:“法海,等一下。”
听到了我的唤声,法海愣了一瞬,然后他终是止住了即将踏出的下一步,对我问道:“何事?”
“法海大师,你好像忘拿了一样东西。”
听完了我的话,法海思忖了稍许,然后,仍旧按着胸前衣衿的法海终于开始将目光移动到我身前的地面上——这里有他忘拿的属于他的衣带。
法海正要踏步来取我面前的这根衣带,而我已经先他一步,先行蹲下身捡起这纯白衣带,然后我徐徐地走至法海面前,将衣带呈至他眼前:“法海大师,我先前为了医救大师而解下了这衣带,无意中冒犯了大师,那这一次,就由我来将功补过,让我亲自为大师系好这衣带吧。”
我一边说着这段话,一边将衣带绕过法海的腰际,在这个过程中,我并未忘记沿着那衣带紧贴的上下部位为法海温柔地抚平僧衣的褶皱处,待将纯白僧衣的不平处皆抚平后,我将已经绕到法海身前的衣带的两端缠绕在一起,打了一个结。在这个过程中,我的手不可避免地会触碰到法海的腰,而每一次无意间与法海的腰相接触的时候,我都会感到面前僧人的身体会出现微微僵直的状态,我知晓他是在紧张,于是在完成系衣带的最后一个步骤后,我微笑着提醒他:“大师,这衣带已经系好了,你也无需像刚才那样紧绷着身子,那么紧张了。”
法海闻言,看了我一眼,随后闭目合掌:“阿弥陀佛。”
“法海,你们和尚是不是只会说这四个字,能不能说点新鲜的,我听这四个字,都快听腻了呢。”
法海沉默了一瞬,随后真的对我说了别的话:“青蛇,贫僧倒也确实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噢?”我被法海的这个问题激起了兴趣,“那你问问看,也许我心情好的话,就会回答你。”
“那日蜈蚣精在地洞中施展御水咒,贫僧由于不会水性而溺于水中,是你救了贫僧吗?”
“不然你以为还有谁呢?”我对法海悠悠地反问道,“法海,我在水中救了你的事,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闻言,法海作出深思的样子,随后终是对我摇了摇头。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呢。”我作出深感遗憾的表情,“那日你我缠绵缱绻,你竟一点都不记得了。”
“你此话何意?”
“想知道?”
“嗯。”
“可是,你想知道的话,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为什么要因为‘你想知道’就告诉你呢?”我对法海俏皮一笑,“法海,别忘了我先前说过,只有当我心情好的时候,我也许才会回答你的问题。如果你真的那么想知道的话,那你就应该先好好地想一想,怎么才能哄我开心。”
“你……”法海再度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