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说到这,他冷笑一声,“便如贞国王后,她是大糖天可汗钦封的西凉王后,与大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任何人都不敢对她怎么样。可我将西凉所有的消息渠道都抓在手心,我说王宫中的贞国王后好好活着,她便一直好好活着。”
“什么意思?”薛宝怡完全不懂外公说的与她的疑问有什么关系,绕来绕去,所以到底杀不杀贞国王后?
“宝仁懂了没?”朱邪赤心呵呵笑着,转而问年长些的外孙。
“因为她的身份特殊,现在不能死,对不对?”薛宝仁道,“可她发现母亲下毒,必须死。她在西凉毫无根基,只要外公你将都城消息封锁,死讯传不出去,在大糖人眼中,她便一直好好活在西凉王宫。”
朱邪赤心欣慰颔首,领着两个外孙前往兵甲库,换上甲胄,点齐部落好手,一群人浩浩汤汤立刻转道朝西凉王宫进发。
西凉都城的客栈里,拓跋彦脱光了衣服正好好泡澡,将身上连日来的脏污洗净。两次见那人时形象都不甚美好,这回不能再那般狼狈,他好歹也算部族里的大好男儿,英俊不输长安城的小白脸们,不能叫她小瞧了。屋外突然传来兵甲撞击声与马蹄声,节奏紧促迅疾,拓跋彦直觉不对,跳出浴桶用绵袍围住下半身,推开窗悄然望去。
领头的是高大魁梧的沙陀部族勇士,朱邪赤心与两个少年人跟在其后,所有沙陀族人皆通身杀气,将街道两旁的小贩吓得纷纷退却让出一条前往西凉王宫的路来。
党项的下属焦急地敲着拓跋彦的房门,在外道:“少族长,我们留在城中的探子回报沙陀人将各个城门都封锁起来了!”
房门被倏然拉开,党项下属只见他们的少族长套了条裤子,腰间围着绵袍,上半身还在往下滴水,疾步出来神情冷肃,“把我们的人都叫起来,清点兵器,随我入西凉王宫!”
沙陀部落的公主是西凉王的西宫王后,朱邪赤心不可能带兵对她不利,整个王宫需要他如此大动干戈的,只有从大糖来的外人——贞国王后王宝钏。
薛平贵晕晕沉沉间做了梦,梦里的他不情不愿接回了发妻,可发妻的存在只令他感到厌烦不舒坦,三十有六的发妻比玳瓒看起来老了不止十岁,他根本不想见到她那张脸。碍于名声,以及玳瓒的大度忍让,才叫她坐了东宫王后的位置,为着做表面功夫他还得去东宫与一个比自己还老的女人同房,这实在令自己恶心至极。于是他暗中叫人在她的膳食里放了些致人虚弱的药物,却没想到玳瓒同他是一样的心思,在补品里动了手脚,两份药物的量直接使发妻王宝钏在被他接回西凉王宫的第十八天便暴毙而亡。
发妻回宫十八日而亡,的确给他苦心经营的好名声带来不小的影响,但谁叫王宝钏总是对外人说她在寒窖中熬坏了身子,只要一口咬定她是病死的,谁都不敢确定是不是他做的!
一切只怪天意,她不应该等他十八年,不应该在他功成名就后突然冒出来扒着他不放——
“夫君~”
“夫君~”
温软动听声音回荡在他耳边,同时清浅的香氛萦绕在空气中,薛平贵猛然睁开眼,视野中并非梦中王宝钏死不瞑目的凄惨模样,而是一张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脸庞,此时正双眸亮晶晶地盯着他,见他醒来十分惊喜一般,“夫君你终于醒来了,宝钏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宝钏?”眼前人美得如梦似幻,方才梦中见到的画面太过真实,薛平贵一时间简直分不清哪个才是梦境。旁边玳瓒目露忧愁地呼唤了他一声,瞧着他欲语还休的模样。
哦,他好像吐血昏迷了,薛平贵记忆回归,只是霎时间,他撑着身子要坐起来的动作僵住了——梦里的宝钏临死时也吐了许多血,与他一模一样。他猛的扭头望向玳瓒,不敢置信,难道……
“夫君,你瞧你,总是躲在大殿处理国事,都累吐血了!你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