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找死,也不愿拖后腿,自然从善如流,道:“我有自知之明,我这种身手上战场,那是给你们添乱的,我就留在这儿。”
两人心里都跟明镜一样,说了一番客套话,也就结束了。
蒋慕渊去做出征前的准备,孙祈背着手站在大帐外,暗暗思考着孙睿和孙禛的行踪。
这两人还是别出事了,真出事了,孙祈也要被连累。
依着商议,大军明日一早出发,余将军坐镇大帐,手下几位副将出战,蒋慕渊同行,算是个督军,顾云齐请缨做了先锋。
等战鼓声阵阵而起,号叫冲天时,这些日子的宁静就会被打破。
朝廷的态度摆出来了,决计不是来跟南陵打不疾不徐的消耗对峙,而是要破城,一寸寸往南陵城下打。
此时的南陵城,眼看这要到关城门的时候了。
守城的官兵都被要求加强警戒,最初几日更是恨不能每个出入城池的人都抓起来审问,可这些日子下来,多少有些疲惫和松懈。
毕竟,南陵城离宜平府远着呢,两者之间,又有好几个大府城池、关隘,朝廷发兵打进来,也要先破了前几道防线才行。
南陵城如今离战火远着呢。
至于不见踪影的孙睿和孙禛,人都逃出南陵城了,难道还会来自投罗网?
他们城门上,根本查不到什么人。
平日还能打起精神,近来雨水颇多,让人烦闷不已,又眼看着要关城门、守兵交接的时候,正是一日里最松懈的一刻了。
周五爷带着几个手下,前后几匹马儿拉货,走到了城门上。
他在南陵扮商贾扮了有几个月了,商人该做什么、要做什么,他一样没落下。
走商做生意,少不得给当地官员好处,城门上的守兵,他早就塞过不好了,几个月下来,也混了个熟悉。
“怎么这个时候出城?”守兵过来,笑着跟周五爷的手下打了招呼。
手下道:“听真话还是假话?”
“那不得是真话呀!”
“你知道的,我们爷就是到到货,南陵的出产在江南卖得不错,几个月下来,也赚了些。
可南陵现在要打仗了,做生意的哪里敢沾这事儿,我们爷就琢磨着最后收一笔货就离开南陵了。
这不是今日刚刚又收齐了货嘛,早走一日是一日。”
守兵也叹了口气,道:“也是,有钱也要有命。”
手下又塞了块碎银子过去:“兄弟一场,也是缘分,这也不多,不管仗打成什么样了,盼着以后还能坐下来吃酒。”
守兵收了银子,唏嘘了一番,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也没有细查,就放他们出城了。
这一走、直直走到了天大黑,周五爷才让车队停下来,把卞大人放出来。
卞大人就躲在装货的大箱子里,那箱子有隔层,他就躲在下层,盖上木板,上头再堆满货,最底下有几个小洞给他通气呼吸。
先前从城门口过时,外头动静清清楚楚,卞大人大气都不敢出,就怕被发现了。
等出了城,受了一路颠簸,他爬出来时气都喘不顺,白着脸瘫在地上好一阵子。
再出发时,卞大人已经换上了和其他人差不多的装束,扮作商队里的一个伙计,再也不用躲在货箱里了。
卞大人好生与周五爷道谢。
周五爷倒也说到做到,送佛送到西,没有一出城就扔下他。
卞大人急于出南陵,见周五爷他们夜里也赶路,长松了一口气。
商队行马,日夜赶路,眼瞅着离宜平府越来越近了,他们却遇上了不少携家带口的百姓。
周五爷使人问了问,才知道接壤处打起来了。
那是说打就打,明明不久前还互相对峙,突然间朝廷就出手了,大军攻到镇子外,逼迫反军投降,号召百姓弃暗投明。
反军不降,但也打不过,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