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吃,我们翻画像出来一。”
顾云锦点头道:“这样挺好的,若真是我认错了,饭钱我掏了,再给孩子备些糖果,另补些银钱,是我耽误了你们的事儿。”
边百姓们亦纷纷点头,官兵这主意算是两边都不得罪,但也十分恰当。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孩子真是你的,自管去吃一顿好的,官府也不会为难你。”
哪知道妇人根本不依,大叫道:“我当是什么来历,原来是京里的权贵!有钱有势了不起了?硬要抢我孩子,官官相护,没有天理了啊!这世道是要逼死老百姓啊!”
妇人大哭大喊着,朱氏看得心烦,冷声道:“别给脸不要脸,你要说权势,我们家这样的权势,平白看你孩子做什么?”
这话,引得百姓们附和声一片。
若是其他人当街对峙,众人都会偏向大喊着要被抢走孩子了的妇人,可如今拦在前头的是顾家人,百姓的想法不同了。
顾家回北地来,是来打仗的,来寻亲的,听说自家几个小的都还未寻着,八竿子打不着的孩子,人家怎么会抢?
这根本不可能的。
“京里的事情,我们不清楚,但北地的事儿,我们都知道,”有老人家高声道,“镇北将军府,不会做抢孩子的事儿,你这妇人家不敢去酒楼,我看你是心虚!”
“将军府好端端抢你娃娃?将军府是看不俺家娃娃,要不然,俺直接给送去!这兵荒马乱的,跟着俺到处逃难,去了将军府,做了公子姑娘,往后不说学一大把本事,总归是吃好穿好,怎么不跟着俺强!”
“是是!换我、我也送去,我家闺女连奶都要喂不出了,小外孙瘦不伶仃的,有贵人家里要,总不至于饿死了。”
逃难入关,从前有些家底的,早各寻各路子去了,困在城隍庙里的,皆是苦难人。
这番话引了无数共鸣,好些痛心哭声。
妇人叫人说懵了,哭喊声都停下来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些女子们究竟是个什么来历,因而也不清楚,自己的哭诉会招来反感。
围过来的百姓,别说是帮她了,能不指责她不错了。
“镇北将军府?”妇人双眼冒着火,道,“是让狄人破城、害得这么多百姓流离失所的顾家?你们还有脸在这儿吵吵嚷嚷的?打狄人去啊!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做什么?你们顾家、顾家是祸害!”
顾云锦的心猛得往下沉。
还不等她们几人发话,边一个五六岁的小童捡起石头往那妇人腿砸:“你胡说!将军、将军是大英雄!各个都是大英雄!”
北地出生的孩子,在别的同龄人都听孟母三迁、孔鲤过庭时,他们听的是守军们奋勇退敌的一桩桩故事。
在街耍玩,一个不小心摔一跤,把他们抱起来的也许是城墙换防下来的兵士,是他们听过的故事里的主角。
他们生活在英雄之,而顾家人的故事,听得最多。
童子稚气,心自有一把明镜,黑是黑,白是白,狄人是混账,而守军们皆是英雄,谁说他们的英雄,谁是坏蛋。
几个小童都闹了起来,抓石头的抓石头,抓沙子的抓沙子,哪怕长辈们前阻拦,也不管不顾地要扔到那妇人身。
朱氏扣紧了顾云锦的手腕,低声道:“便是为了这些孩子,也要把狄人赶出去……”
顾云锦吸了吸鼻尖,用力点了点头。
老人家对那妇人连连摇头,道:“这种诛心的话,怎么能说呢?顾家几代皆是忠烈,男女都阵杀敌,人家全族,为了北境流了多少血!”
“没错!”边另一人道,“谁不知道当年顾四郎入草原,刺瞎了安苏汗一只眼睛,杀了他三个护卫,数百骑兵!惊得狄人有五年不曾踏入北境一步。”
“是啊是啊!是顾四郎,双腿都断了,一辈子都毁了。”
“顾三娘去接应,也受了重伤,养了两三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