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您怀里窝着,回头二姐姐进来看见了,又该不高兴了。”
徐令婕正挑着帘子进来,这话听了个全,她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我什么时候不高兴了?”
“你没不高兴,你推我做什么?”顾云锦眼神一挑,“我琢磨过了,你这里没有毛病,好端端的不会推我的,总该有个理由。你我无冤无仇,肯定是你对我的行事有气愤之处,可我也没哪儿得罪你了呀,是不是大舅娘总是‘我的儿’、‘我的儿’的叫我,你吃味了呀?”
说这番话的时候,顾云锦那纤长如青葱的手指正指着她自个儿脑袋,徐令婕的火气蹭蹭往上冒,想扑上去折了她那细手指。
什么叫做脑袋有毛病?
她看顾云锦才是有毛病呢!
尤其是后半截话,脸皮比墙上的白灰都厚了!
杨氏整日“我的儿”,那就是叫得好听的,哪里把顾云锦放在心里了?
徐令婕张口想骂她,说无论杨氏叫她什么,都改变不了她爹娘全死、只一个继母的状况。
可这种话徐令婕不能说,说一个字,杨氏就能收拾她。
她只能重重哼了一声:“我没有推你!”
杨氏悄悄瞪了徐令婕一眼,把话题转开了:“云锦,大姑姐身子还好吗?”
“不好,病怏怏的,我瞧着不行,就让嫂嫂给太太请了医婆。”顾云锦顿了顿,突然又补了几句,“就昨日给我看诊的那个医婆,我瞅着她给我开的方子还不错,就找了她。”
杨氏的笑容一僵。
昨日那个,瞧着是圆脸和善面相,但那双眼睛,分明骨溜溜的,一心就想打听内宅事情,这种人,嘴巴都不见得多牢靠。
顾云锦昨晚当着那医婆的面,说自个儿是被徐令婕推下水的,那今日有没有再胡说八道什么?
杨氏心里想法颇多,犹豫道:“那个医婆,看起来一般呐……”
“一般?”顾云锦挑眉,瞪着眼道,“她不是个好医婆,您还请她给我来看诊呀?我当是您总找她诊脉,相熟嘞,刚刚您不还说我今儿个气色不错嘛,这难道不是方子的功效?”
杨氏被顾云锦几个问题追得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她以前就知道顾云锦牙尖嘴利,但那些尖利都是冲着北三胡同去的,杨氏从来没体会过,而且,自打顾云锦跟着徐令婕学规矩之后,说话越发温和了,哪里有这么不给人台阶下的语气。
下不来台,杨氏也只能硬撑着:“医婆看诊了,怎么说的?”
顾云锦又笑了:“那儿屋子小,内室里一个嬷嬷一个丫鬟,再添我嫂嫂和医婆,我哪儿还有下脚的地方,我就没进去听了,不晓得她们说了什么。”
“方子开了?”杨氏道。
“开了呀,”顾云锦睨了徐令婕一眼,在对方莫名其妙的眼神里,与杨氏道,“医婆出来跟我们说,太太就是心思重,心里憋着没发出来,就成了郁气,然后就病倒了。
我觉得医婆的意思是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说理就说理,吃亏了还憋着那是要憋出病来的。
所以,大舅娘,我就来找您跟二姐姐说道理来了。”
杨氏一口气闷住了,好嘛,还真要给她说出花样来了!
那厢徐令婕已经跳起来了,动作幅度大,惊到了众人,这才没有察觉到杨氏那黑透了的脸色。
顾云锦支着腮帮子看徐令婕:“二姐姐,要文雅,别咋咋呼呼的呀,您给我当先生,怎么自个儿先乱套了?”
徐令婕毕竟年纪小,不似杨氏那般沉得住,早上被顾云锦和徐令意接连吓唬了一通,这会儿又听顾云锦翻来覆去地寻麻烦,心中早就乱透了,只梗着脖子,道:“我没推你!”
顾云锦朝她甩了甩手,一副大人教导小孩儿的模样:“杜嬷嬷呢?让杜嬷嬷来说说,你没推我,我是怎么下去的。”
杨氏揉了揉眉心,让人叫了杜嬷嬷进来:“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