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和孩子度过余生,也是一件不错的选择,兴许等到许多年之后,她也会像周培一样忽然也遇到另一个对的人呢,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跟着自己的心慢慢来吧,只是现在不行。
心理建设的再好,下了电梯后,来到门前还是停了下来。
不想进去。
起码,今天,现在,她不想回到这个充斥着她和周培记忆的地方。
就当是短暂的软弱和逃避吧。
她犹豫片刻后,转身又进了电梯。
开着车漫无目的的转圈,不知不觉已经就来到了那个樱花园。
以前收门票的地方,现在已经成了免费开放的公园,好像又是对她物是人非的一个提醒。
林冉把车停在外面,走了进去。
已经是六月的天气,樱花早就谢了,池塘里的荷花开得正艳,公园在池塘边安了一圈地灯,防止游人夜间跌进去,荷花在三种颜色的灯光下仿佛呈现不同着的姿态。
当年周培坐在这的时候,应该是没看到这种景象的吧。
那时候没装地灯他当初看到的只有黑漆漆的池塘。
林冉觉得自己还是比他幸运了一些的。
周培为了她来过两次,却一次都没看到盛开的荷花。
而这一次终于能看到的时候,他已经和别人共享这世间的繁华,这一池荷花大概早就被遗忘了。
毕竟,也已经没那么珍贵了。
所以,现在只剩她一个人独自欣赏。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带着无言的隐喻。
隐喻着,他们之间像是有着绝对的时间差,不能调和,无法重叠,终于在今天走向了分岔路口。
椅子还是那个椅子,不过已经经过重新粉刷,林冉在上面坐了很久,想起周培说过的,当时他在这里彻坐长夜时的心情,卑微,屈辱,无能为力。
她现在终于都体会到了,除此之外,还有深深的后悔。
这才是最让人难捱的地方。
椅子大概刚粉刷后不久,还有些油漆的味道,林冉心里忽然一阵疼痛,她急急起身,往椅子后面寻找。
当年在这里周培曾经刻下过自己的名字,可是她用手机找了半天,却依然什么都没有。
只有明净的枣红的漆色。
油漆就像时间一样,把最后一样他曾经爱过她的证据也湮没。
她用手摸了很久,却连一点点痕迹都摸不到,再也承受不了巨大的失望和痛苦,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初时只是哽咽,慢慢变成痛哭。
她坐在那把头埋在手臂间哭得不能停歇,像是受伤难以自抑的小兽,许久后还在呜咽。
直到温柔而干燥的手掌落在她头上,熟悉的声音响起,夹杂着轻轻的叹息。
“冉冉,别哭了,地上那么凉。”
声音太过熟悉,林冉的心微微颤动,甚至不敢抬起头。
直到周培把她拉起来,低低责备:“怎么还是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
林冉以前想过,如果再见他,她一定要光鲜亮丽,让他看到自己如今独立自信的改变,要在第一眼就牢牢吸引他的所有注意。
在看到照片以后,她觉得再见他的时候要加一项坚强,就算不能云淡风轻,最起码也不能软弱掉泪,最好还能若无其事的笑一笑,表示一下祝福。
哪怕她的祝福,在他这里根本无所谓。
可是,这一刻,她只想投入他怀里,仿佛她还是被他宠坏的那个小女孩,像以前一样撒娇,像以前一样胡闹,想到刚刚那张照片,她还想跟他发脾气,等他来哄自己。
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紧紧抱着他,用自己无声的泪水把他的衬衫打湿一片。
待所有的委屈倾泻之后,她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一步:“对不起,我有点失态了。”
虽然还带着点鼻音,起码声调带点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