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太大的精力,因为林冉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平分。
一些像是女性首饰之类不好划分的东西,分给她,同时折算成钱从别的地方扣除就行。
林冉自觉不会占周培的便宜。
好聚好散绝对不只是说说。
尽管这么简单粗暴,要划清所有资产,还是弄到了凌晨三点。
这些一直被压抑的事情一旦开始做,林冉就觉得无比的心急,弄完之后直接去医院。
夜晚的医院住院部不时会有人的呻吟,她居然也没觉得害怕和脏,一路走到周培的病房。
周培没睡,倒是有个公司的人躺在陪护床上鼾声大作。
看到她过来,周赔把他叫醒,那人惺忪着眼出去的时候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短暂的沉默后,周培看着她讥诮开口:“走得那么急?为什么不多等等,看看我死没死,我死了不是所有的股份都归你了。”
林冉从没见过他这么攻击性的姿态,不过她并不关心,从包里取出离婚协议书递给他,她在一边椅子上坐下。
周培看得很仔细,很久之后才抬头看她:“这里没提昊翔的股份,怎么?忽然不想要了?”
林冉平静无波地开口:“你如果愿意给,我不会推却,不愿意的话,那也是你应得的。”
“是啊,你现在对这些无所谓了。”他轻轻一笑:“毕竟徐容能给你更多,不是吗?”
他嘴上笑着,眼里却一片阴沉。
林冉皱了皱眉:“我们的事,不要带上别人。”
“冉冉。”他低声叫她的名字,话却像是带了冰渣:“你跟我说,难道我不该带他吗?”
林冉看着他:“那你要不要把吴瑶也带上?”
周培定定看了她一会,忽然喃喃道:“你以为……你以为吴瑶……”他忽然像是抓住什么希望,急急地说:“她从来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她只是……”
“赵新园的替身。”林冉有些不齿:“可即使如此,她也怀过你的孩子,周培!”
“孩子……孩子?”周培怔怔地重复了两遍,然后忽然就低低地笑开了:“没错,是我的孩子,没想到你连这个都知道。”
“巧了。”林冉也笑:“你们去医院的时候刚好被我遇到,而且刚刚你奶奶还不忘再提醒我一遍。”
周培愣了愣,然后慢慢靠向后面,脸色疲惫而衰败,再没了之前那浓浓的攻击性。
再开口时也依旧是她习惯的温柔的语气:“如果说……我以后一心一意地像以前那样对你,没有什么吴瑶,以后也没有其他的人,冉冉,我们能不能不离婚?”
“周培。”她叫着他的名字,满是嘲讽:“你报恩报到连带绿帽子都无所谓了吗?”
周培在被子上的手猛然握成拳,额头上冒起一条条青筋。
林冉嗤了一声:“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又何必再粉饰太平。”
周培眼睛看着天花板,手慢慢松开,表情也放松下来:“我可以忘了这一切,冉冉,只要你不和我离婚,我一辈子都不会提起这些事,我还像以前一样照顾你对你好,好不好?”
他的语气像是祈求,卑微的,无望的祈求。
疲惫地靠在病床上,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可怜孩子。
林冉眼眶一热,被她生生忍了下来,她摇头:“回不去了周培。”
“为什么回不去?”周培却很固执:“只要我们都不提,为什么不能回去,爸妈都还不知道对不对?我们好好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冉冉。”
他说着话,甚至坐起来拉住林冉的手,紧紧握着放在胸前,他低着头,似乎有温热的液体一滴滴地落在她手背上。
有些话尽管知道问出来会毫无自尊,可是林冉现在只想速战速决。
“周培,你扪心自问,如果赵新园没出车祸,或者她出了车祸没有死,你还会娶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