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以来好些天没有风的神京,这天下午竟然起了微风,这会儿已经呜呜地叫了起来。
凤藻宫内一片宁静,一名女官正指挥几个小黄门修剪花树。
寝宫内,元春坐在软榻上,漫不经心地翻看着面前的书。
抱琴捧着一碗茶走到元春面前,“娘娘,歇歇吧,累坏了您,可是大罪过.....”
元春接过茶笑道:“以前在慈宁宫,一天站两三个时辰,也不见怎样,哪里这么娇贵?”
抱琴忙道:“不一样,您现在是主子,就要仔细身子。老太太、太太特意嘱咐了,您一定要.....”
元春又笑了,“好了!别唠叨了。”接着收起了笑脸:“小李子怎么还没有回来?”
这两天元春的心情颇为烦恼,脸上的笑容也很少看见了,原因之一是出在流言身上,自从鞑靼王子巴布尔上书参劾贾珝之后,神京市井之中就在流传贾珝杀害鞑靼汗王,抢夺鞑靼祖物的谣言,顺天府已经抓了十几个散播谣言之人了,可毫无作用,事情越演越烈。
最关键还是出在巴布尔的身上,他一口咬死了就是贾珝杀害了他的父亲巴彦汗,根本不相信南镇抚司送来的军报,每天都会到午门外下跪请求皇帝为他做主伸冤。
这让一些清流言官和贾家的政敌看到了机会,纷纷上书请求皇帝下旨让三法司立桉审查,好在皇帝不想在这个时候引起武之争,将事情给压了下去,但,一早贾母进宫给她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刑部在周瑞女婿城外宅子中发现了大量鞑靼人的金银器皿,好些还是用来祭祖之用。
元春明白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她心烦的不仅仅是这件事,而是朝中出现了一股反对贾家的暗流,而这股暗流也将她给算计在了当中,贾皇子?
元春暗暗叹了口气,是不是因为自己连累到了家族?
忽然,小李太监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回,回来了.....侯爷回来了....”
..........
朱武城坐在养心殿的御桉前,含着笑望着贾珝。
贾珝坐在刘彬对面的一张椅子上,细细地翻阅着手中的卷宗。
朱武城:“次辅,你把事情说给忠武侯听听。”
刘彬:“是。”接着大体将这几日神京城内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特别是关于皇帝的旨意以及内阁是如何处置此事。
贾珝将卷宗合上,站了起来,躬身道:“谢皇上隆恩。”
朱武城伸出手虚扶了扶,“你在前方为朝廷征战,受了苦,朕打心底感激你,不说朕相信你,就凭着你为大明立下了大功,这些都不值一提。还有,这些虚礼以后就免了,坐下说。”
贾珝躬身一礼,这才坐下。
朱武城对刘彬使了个眼神。
刘彬:“侯爷,您在军报中说,朱厚泽逃往了岭北,不知是如何判断?”
贾珝欠了欠身子,抱拳道:“唐麓岭北,谦河西南,四周环山,土地肥沃,水资源丰富,不仅适合放牧狩,更适合从事农耕,自从那里被瓦剌人占领之后,便源源不断为瓦剌王庭提供大量的粮食和战马,更是成为了朱厚泽的后勤基地。”
朱武城一惊,“那里也落入了瓦剌人之手?”
贾珝:“回陛下,臣也是在俘获了朱厚泽家卷以后才知晓,臣曾派了一支偏师前往岭北作战,可惜,后因兵力不足,便暂停了此事。”
刘彬叹了一口气,“可惜,一场大战下来,国库空虚,否则定要遣兵前往岭北彻底剿灭瓦剌残部。”
贾珝微微一笑,“次辅放心,此次和林之战彻底击溃了瓦剌人,俘获了大量的青壮男丁,再加上镇国公横扫了杭爱山西南草原的所有部落,没有十几年,瓦剌人根本缓不过来。”
朱武城趁势问道:“和林、忽兰忽失温是不是不需要十万兵马?能不能裁减一些?”
贾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