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望舒浅浅地笑了笑,本就生着一副好面容的她,这一个由内而外所发出的笑意,让身旁的两人迷了心神。
她们哪怕每日里见着,仍还是会在某一瞬间晃了神。
“娘娘,贵妃来了。”阿紫小跑着进来,急促地道。
乐望舒收敛起面上的笑意,当即便起身,冷冷地道:“告诉她,本宫不在。”
“给皇后娘娘请安。”
伸出去的脚还未落下,便听见了一道温柔似水的声音响起。
软软的,似流淌的清泉之音,很是动听。
乐望舒:“……”
阿紫前脚刚到,这人后脚便到了,看来是有备而来的。
既已被撞见了,今日也便是逃不开了。
乐望舒收回脚,坐了回去,面无表情地瞧着来人:“听闻贵妃近日对本宫这望舒楼有兴趣得很,时常会来瞧瞧。”
徐嫣然淡然地坐下,面上含着浅笑,柔声细语道:“臣妾做这些,不过是为皇后效劳罢了,有些事刚刚接触,做得不好的,还望皇后莫要嫌弃才是。如若可以的话,臣妾自是希望能得皇后提点一二的。
“前几日听闻皇后身子不便利,见不得风,无法出寝屋,今日能出来走走,想是好了不少。不过,臣妾瞧着皇后的脸色还是不太好,想是还病着。病来如山倒,皇后可千万得好好养着身子才是,别操劳过度。不然,若是叫皇上知晓了,该心疼了。”
字字句句,皆显关心。
若是不知情的,怕是就被这温和良善的模样给骗过去了。
然乐望舒却是对这副虚假的面容甚是了解,勾起唇角,冷笑浮于面,不冷不热地道:“有劳贵妃挂心了,本宫这身子,一直便是这样子,算是老毛病了。这后宫之事,各司其职,都有人打理着,本宫倒也没费什么心思,也就没有贵妃所言的操劳一说。”
徐嫣然微微笑着,仿若未听出那话语中的讽刺之意,接过话来,道:“是皇后谦逊了,这偌大的后宫,正因为有皇后的操持,才可维持这般井井有条,未出什么乱子。”
刚有后妃被杀一事,再听到这番话,可真是虚假得可以。
乐望舒神色淡淡,并未纠缠这个问题,转而问:“贵妃今日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臣妾自是来探望皇后的,顺带有一些小问题想要请教一二。”徐嫣然浅浅笑着,“就快要到重阳了,太后念及皇后不便,便让臣妾代为操持,然皇后与臣妾都是今年才入宫,对这些自是不太懂的。
“不过……听闻往年都是淑妃操持着这些事务,她如今正在皇后这里养伤,臣妾过来也是想要问一问二位的意见。臣妾定当于皇后的意见为准,皇后就当臣妾为一双代为操办的手就行。”
乐望舒眸光轻闪,唇角那一抹讽刺的笑意一闪而逝。
要操办这些,免不了要用到皇后的凤印,这是变着法子,想要从她的手中将凤印拿过去。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明的不行就来暗的。
“贵妃也说了,本宫这是头一年入宫,并未有什么能传授于你的经验,贵妃来问本宫这个,怕是问错人了。至于淑妃……”
乐望舒看向安静站在一旁的阿紫:“去看看她身子有没有好些,能不能见贵妃。”话语落下,收回目光,淡淡地道:“贵妃还且等着些,淑妃的伤未得及时救治,反反复复的,倒是有些折腾。她若能见贵妃,贵妃有事便可请教,若是不能,本宫也无法子,总不能让人拖着病体来为贵妃解惑吧?丑话说在前头,这种忘恩负义之事,本宫可做不来。”
徐嫣然端起茶,喝了小口,淡淡地道:“皇后多虑了,淑妃可是皇上宠爱的妃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臣妾可担不起,自是以她的身子为重的。”
乐望舒敛下神色,去端茶盏,淡漠地道:“贵妃能体谅便好。”
徐嫣然:“都是女子,自是知晓大家都不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