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禹不停地提醒自己要冷静,深吸了一口气,直白地道:“你确实救了我们,又将我们关在此处,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既知晓我们的身份,就该明白我等身上有着怎样的使命,你如此行事,究竟有何目的?又想要从我等身上得到些什么?”
墨白将手中的折扇打开,轻轻扇着,漫不经心问:“乐将军这一下子问了我好些问题,这该先回答哪个好?”
乐禹:“……”
一口气憋着胸口,难受得紧。
若不是心里清楚,自己奈何不了眼前之人,除了忍耐之外别无他法,他都想直接动手将其揍一通了。
越是想,心底便有个声音越想要这么干。
冷静!
要冷静!
他咬着牙提醒自己。
照在园林里的,由艳阳转为了晚霞,紫宸殿前的大臣仍未离去。
好似在实现他们白日里立下的誓言,一直死死坚守着。
赵全担心他们会硬闯,也陪着他们一直站着,就好像是一场无声的拉锯战,谁都没有退让。
一道声音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平衡。
“太后娘娘到——!”
内监尖着嗓子,高喊之声落下,大臣们纷纷让出道,且恭敬行了:“太后娘娘万福。”
见此,赵全微微皱眉,给了身后的秦子一个眼神。
后者领会,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太后娘娘万福。”赵全在原地低头弯腰行礼,丝毫没有要走下那几步阶梯的打算。
太后的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赵全,而后让众人大臣起身。
“哀家听闻,大臣们围了紫宸殿,这才特意赶来瞧瞧。”她看向一众大臣,柔声问,“不知大家是因何事而聚在此?”
“听闻皇上不好,加之大家已经多日不曾见到皇上了,臣等甚是担忧皇上的身子,想要看一看是否安好,哪知赵总管将我等拦在外,怎么着都不肯让。”梁建章面上一副痛心之色,“臣等都说了,只需要进去看一眼皇上就好,不会打扰了,赵总管偏生就是不依。皇上的身子,事关国本,太后您说,臣等可有错?”
“哦?”太后看向赵全,目光中带着审视,“赵总管可有话要解释?”
赵全坦然接受这道目光,不卑不亢地道:“奴仅是奉命行事,皇上下了令,身子抱恙,不见人。”
太后一步一步走上阶梯,在安嬷嬷的扶着下,一双眼阴沉着,淡漠地道:“是不见还是不能见?”
赵全依然站在门口不动,沉默不言。
太后这话,歧义颇多,怎么回答都不对,最好的应对方式,便是沉默。
“怎么,哀家要见自己的儿子也不能够了?”太后眯着眼。
安嬷嬷当即厉声呵斥:“还不赶紧让开!”..
赵全示意禁军站成一排,其意欲很明显,用行动表示了他的态度。
这一举动,让太后的脸色当即便黑了下来。她没想到,这狗奴才还真敢拦。
赵全恭敬地道:“还望太后娘娘莫要让奴为难。”
太后视线瞥了一眼紧闭的门,冷声问:“若是哀家一定要进去呢?”
赵全:“那就请恕奴得罪了。”
“狗奴才,看清你面前站着的人是谁!”
因着太后的关系,安嬷嬷这些年在宫里可谓是呼风唤雨惯了,这还是第一次碰钉子,更让人气愤的是,这人拦的可是当今的太后,他怎么敢的!
赵全并未理会,沉默着站着,一动不动。
太后自然瞧出,这奴才是铁了心了的,态度强硬地道:“今日,要么哀家进去,要么让皇帝出来。不管是生什么病,身为一国之君,怎可如此这般不理朝政?他还想不想当这个皇帝了?!”
赵全依然沉默着,仿若外人说什么都跟他无关。
太后明显被这态度气得不清,理智被一点一点地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