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望舒回到寝殿,便将门给关上了,就连紫玉紫风都被赶了出去。
她坐在床榻上,拍了拍自己那似被火烧着的脸,平复着自己不稳的心绪。
她刚才是在做什么?
竟然险些被那个黑心肝的人给蛊惑了,他们之间可是隔着血仇的。
就算没有能力报仇,也断然不可做那被冲昏头脑之人。
难不成,前世的悲惨,教训还不够?
重来一世,还想重蹈覆辙不成?
如此,她自己都该唾弃自己了。
心间那不可磨灭的仇恨,将那股不受控的悸动掩盖住。
她走到窗轩处,向外望去,那里已经没有了人影,想来是应该离开了吧。
冷静下来的她,想得自然也就多了,开始担忧起自己方才那般强烈的反应,会不会让他察觉出什么异常来。
与此同时,安阳宫。
秋霜快步走到丽妃的跟前,小声道:“娘娘,今夜皇上去了望舒殿。”
“当真?”丽妃程语眼睛一亮,甚至隐隐带着些欣喜。
秋霜肯定地点了点头:“有人亲眼所见,错不了。”
她也随之松了一口气。
程语释然一笑,全身弥漫着一种解脱了的轻松。
在皇上踏进安阳宫之前,她每日里期盼着他的到来,可真正来了,于她而言,却是备受折磨,偏生还半个字都敢对外透露,开始万分想念起昔日的安稳来。
皇上总算是重新去了望舒殿,她的悲惨日子,想来也该结束了。
“秋霜,拿一壶酒来。”
程语心道:本宫要好好喝上两杯,再好好的睡一觉。
“娘娘?”秋霜不解地看着她。
“快去。”程语催促。
都说乐极容易生悲,这话,程语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上一刻还想着小酌几杯,好好庆贺一番,如升天堂;下一刻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似魔音,如坠地狱。
“皇上到——”
内监尖着嗓子高喊的声音,传进程语的耳中,她脸上的笑容当即便僵住了,有着震惊,错愕,还有着难以置信。
她转过头,懵懂又狐疑地问:“不是说皇上去了望舒殿,怎么会过来?”
秋霜也是一脸懵。
不过当下,由不得她们去想太多。
墨星澜踏进寝殿,丽妃一等人早就恭候着了。
没有任何的例外,赵全摆上了棋盘。
丽妃就知,今夜怕是依然躲不过去了。
一局结束,墨星澜输了。
“皇上,您夜夜都在臣妾的宫里,臣妾自是开心的,可长此以往,难免会惹人闲话。”程语大着胆子,似无意间提及,“今日臣妾去给太后请安,贵妃娘娘也在,太后老是埋怨她,说她无用。贵妃也进宫了不少日子,皇上还从未去过长乐宫,听着太后的那些责骂,她也无力辩驳,臣妾瞧着,甚是可怜。”
“丽妃与贵妃,很熟?”墨星澜淡淡地问。
“熟倒是谈不上,只是进了宫,大家都是姐妹,偶尔也能碰着,说上几句话。”程语道。
墨星澜落下一子,一副了解的模样道:“想来是母后训了你吧?”
闻言,程语拿棋子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笑道:“太后乃是皇上的嫡母,是臣妾的长辈,长辈教导晚辈规矩,实属正常,谈不上训斥。”这些日子去请安,太后明里暗里的,让她劝皇上去长乐宫。
可皇上去哪里,哪是她能决定的?
开始还能给她个好脸色,近来,可谓是越来越不受待见了。
“母后就是这般性子,若是说话不中听,还望丽妃多加担待。”
“臣妾惶恐。”程语当即便跪了下来,“太后不论如何对臣妾,都有她的道理,臣妾也会谨记教导,担待一词,臣妾怕是担不起。”
墨星澜神色莫名地盯着她,瞧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