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
直到队伍走得看不见了,雪娘擦了眼泪,担忧地回头望薛检,说:“要是他把事情经过都说了出来,妾身就……”
薛检拍拍她的肩,说:“别怕,你那一哭,他连我都不会供出来!”
“是了,他怕连累妾身。”
“刚才乱成那样,谁能看清楚发生了什么,王子认定是被他打了,那就是被他打了!我根本没有现身!”薛检说这话,有几分安慰他自己的意思。
“薛公子说得是!”
那边双方车队接上了头。
大祁仪仗士兵缓缓分开一条道,旌旗遮天蔽日,唐见渊的车驾上前,两名宦官掀起车帘。他坐在车中,看着伊斯塔王子,鹰眸狭长,满是天.朝大国的威仪。他的声音低沉,却充满了令人膜拜的力量:“伊斯塔王子远道而来,辛苦了。”
番邦使臣见了天子尊容,对大祁的怒气烟消云散,都在心中激动不已——驾驭四海的大祁天子啊,他日理万机,他们这些小国的使臣就是见他一眼也是殊荣,更何况是他亲迎,那是多少国王都不曾有过的荣誉啊!
一个个激动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于是没人敢提伊斯塔王子被打一事。武士们也乖乖把姜冽送回到了大祁士兵手中。
倒是唐见渊在车中沉沉说道:“朕会命人将他好好审问。”
伊斯塔王子闻言,简直要感激涕零,肩也不痛了。
浩荡的车队进了皇宫,径直来到麟德殿,眨眼间,宴会的饮食、舞乐都准备好,麟德殿热闹起来。
唐见渊命奉御们给伊斯塔王子看了肩膀,伤肿立刻消了不少,大家在殿上宴饮,气氛十分和谐。
姜玿华见情势暂时控制住了,与裴夫人汇合,两人一起去大理寺探望被关押的姜冽。
裴夫人一见到人,就隔着牢门揪住他耳朵大骂:“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大郎还说你改好了,你又去外面闹!你就闹吧,害死你自己,再把我们都害死了你才高兴!”说着放开他耳朵,不觉流下眼泪,痛心疾首,“这回干脆让陛下把你打断腿吧!免得全家替你日夜担心!”
姜冽垂头丧气坐在监牢一角:“我没打人!”
姜玿华上前一步问:“那是谁拿东西打了火番王子?”
姜冽欲言又止。
按照当时情景,自己与火番国王子交了手,还要抢夺他的东西,和打了他也没什么区别!要是供出薛检来,继续追查下去,到时候雪娘还能留住性命?
想了想,说:“有贼偷我东西,我追得紧,那贼用了声东击西的办法,把我引到王子的车里去,他趁机跑了!”
姜玿华说:“我这就和陛下说清楚!你是受了贼人暗算!”
“暗算”两个字还是没能点醒姜冽,他忙说:“算了,一个小贼,就是死了也不足以平息人家的怒火。我向火番王子好好道歉,他要把我怎么样我都没话说,只要不连累咱们家!”
话说到这份上,姜玿华哪里看不出来,姜冽是在为人隐瞒,她和姜冽一起出去玩耍的时间多,比裴夫人还要了解他。
于是她带裴夫人离开了大理寺,安抚裴夫人一番,就让她先回去,自己焦急地想解决办法。
姜凌听说姜冽出事,连忙赶来:“二郎怎么样了?”
姜玿华屏退左右,说:“他显然是受人暗算,有人要借着火番王子的手整垮我们姜家!”
“得把幕后之人找出来!”
“这中间可能牵涉到二哥想要保护的一个人。”
姜凌想了想,说出一个名字:“雪娘?”
“这从何说起?”
“我曾听他在梦中喊过这个名字。”
“流音阁的歌姬?”姜玿华常年四处乱逛,对帝都稍有名号的人都有所耳闻,那雪娘热衷于迷惑男子的心,原来二哥也不能免俗,着了她的道。
兄妹俩沉默片刻,姜玿华想通了其中利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