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玿华看过后说:“金丝楠木扇,少了一把。”
其中一名宫人忙出来解释:“太后娘娘,是婢子们办事不力!三天前昊阳公主拿走了一把,婢子忘记登记了!”
姜玿华柳眉一挑:“确定是昊阳公主?”
另一名宫人忙不迭点头:“是!公主殿下没事就会来尚工局玩,有什么喜欢的,就先拣走了!最近天凉,婢子们本打算把这批团扇封了,来年再献给太妃、长公主们,没想到公主殿下看中了一把……”
姜玿华便把听雨榭捡到的木屑递过去:“比对比对。”
宫人们忙拿了把团扇来,和这木屑对照,便连连点头:“回太后娘娘,这木屑应当就是那把扇子上的没错!这些扇子用的是同一块木料!”
“好,我明白了。”姜玿华沉着脸回到马车上,望向唐见渊,“昊阳在三日内去过听雨榭。”
“天晚了,朕先送你回去。”
马车在凤仪宫外停下,她刚下车,就见飞鸾撑着伞从长阶上跑下来。
“陛下、太后娘娘,静王殿下醒了!”
两人忙赶回宫中。
远远地就听见静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要母妃!我要母妃!我要回去!放我走!母妃!”
裴夫人在耐心地安抚,宫人们乱成一团。
姜玿华赶过去,见静王脸颊通红,满脸泪水,一个劲地推裴夫人,想要从床上起来。
“母妃!我要母妃!啊啊啊啊!母妃去哪里了!”静王哭得天昏地暗,小小的一个人,差点喘不上气,忽然变了脸色,“哇”地一口,把这两天吃进去的几口粥给吐了出来,又是一口,吐出的却是胆汁,吐得浑身发抖。
姜玿华忙在榻边坐下,轻轻拍着他小小的身子,说:“你母妃这两天照顾你太累,此时已经睡下了。静王乖,睡一觉,明天母妃就会来看你,好不好?”
静王趴在床边抽抽搭搭:“没有母妃、我、我睡不着!要母妃、抱我!”
姜玿华哭和笑都容易受人感染,此时忍不住眼含泪水,对灵犀道:“去拿徐太妃的东西来。”
灵犀忙取了一件衣衫,交到静王手中。
静王抱着徐太妃的衣服,躺下去不停地抽泣:“母妃在水里……我们在水里……我好怕……母妃不说话……”
唐见渊忍不住过来,低头看着孩子。
静王便不敢出声了,望着唐见渊流眼泪。
姜玿华从锦囊里取出那把鎏金银锁,放进静王手中,说:“静王不怕,有母后在。”
静王握着锁,看着姜玿华若有所思,慢慢平静下来。
唐见渊道:“和你母妃在一起的那天,你们见了什么人?”
静王突然一抖,抱着徐太妃的衣服缩成一团:“很多叔叔,穿黑衣服!”
看来是哪个宫的侍卫,想来他已经记不清那些人的相貌,没法辨认。
“你母妃有没有说什么?”
大概是想起了那日挣扎的经历,静王抖得厉害,尖叫起来:“淏……我没听见!没听见!淏!”
静王名叫唐见淏,只能依稀记得那日徐太妃喊的“昊”字。
唐见渊脸沉如水:“是昊阳?”
“是!是的!”静王泪如雨下,小脸通红,再次晕厥了过去。
唐见渊鹰眸中顿时杀气四溢,骤然转身,冲出了凤仪宫!
“母亲,照顾好静王!”姜玿华对裴夫人说完,便带上朱雀,也跟了出去。
* *
“昊阳、若水!陛下来了!”独孤太妃匆忙过来,“你们听着,陛下不会放过昊阳!若水,你担下一半的责任来,昊阳就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法不责众,你们两个一起承担!我、我找你父亲去!”
独孤若水脑中“轰”地一下:“姑母,人是公主下令淹死的!我不能毁了自己的名声!”
“如果全推在昊阳身上,她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