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呵,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现在生气又有什么用?陆晴川问道:“笔迹你可认得?”
“不认得,但上面落款的人我认得,他是西省调过来的。”陈博的眼镜反射出冷冰冰的光,“想必黄芸芸跟他有关,否则,这东西不是跑到她办公室去。”
“这时候想办法还来得及吗?”陆文忠被批斗的样子重现,陆晴川不由得紧张起来。陈博冷笑道:“有那么容易被他们抓住把柄,我也白混了。我早就晓得有人背着我作妖,只是一直没有证据,这下终于确定了。
陆晴川不敢多问,这些大是大非于她而言,知晓得越少越好。
到了龙潭乡,她特地去了趟邮电所,果真有她的信。小郑很细心,出门送信前把信交给了他同事,免得陆晴川跑空。
她按照惯例买了三斤肉,还给周冬桃买了两罐麦乳精,身体太虚弱,怕生孩子时出意外。
从供销社出来时,她见到了邓大爷的牛车停在路边,便上前去打招呼,远征哥哥在信里一再交代,一定要替他好好谢谢邓大爷呢!
两人寒喧了几句,陆晴川向他道谢,“邓大爷,我未婚夫说你送的腊鸡味道很好。”
邓大爷抽着叶子烟,笑得憨戳戳的,“喜欢就好,谢就不用了。一只鸡哪比得上那条珍珠项链?你大娘戴了这一段,咳嗽的毛病真的好转了。好东西就是好东西。”
听得陆晴川心花怒放,她也是前世听人说的,想不到真有用。能帮到别人,也是一种快乐。
“上次你不是说要去五强县卖折耳根的吗?我帮你问过了,那边有私人要,我跟他熟。你挖了洗好,晒干一下水分就成,那边的人喜欢凉拌来吃,晾太干不止划不来,吃起来还跟嚼牛草一样。”邓大爷边说边赶着牛脑壳上的牛蚊子,“听说价钱不差,有两角多呢!”
那确实不差,那么大半坡,估计得挖两三百斤。
一听说有钱挣,陆晴川浑身上下都是劲。第二天就带着陈小凤、莫宝珍上山了。
她一锄头下去,挖出一大团折耳根,又白又嫩,每一条足有纳棉鞋底的绳子那么粗,挖完这里,她们赚大发了。
“哎呀,这什么啊?臭死了,不行不行,我想吐了。”莫宝珍捂着鼻子直叫唤。
才好了几天,又开始作了。陈小凤不满地盯着她,“不想干是吧?那好,我去跟曹格里讲。”
莫宝珍马上怂了,“别别别,我挖还不成吗?”
陆晴川阴在心里笑,老实巴交的凤姐姐居然也学会威胁人了,真的又意外又惊喜。她见莫宝珍挖几下就干呕几声,不想为难她,让她回去砌芋头墙。挣要挣,粮食也要备好。
下午周雪娥也来帮忙了,现在队里没上工,她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凑个热闹。
“雪娥,这里应该能挖出百把两百斤来,你说要不要跟队里分啊?”陆晴川故意问道。、
周雪娥一双小手特别麻利,从土里把折耳根清理出来的速度看得人眼花缭乱,“分、分个屁!”
破天荒听她爆粗话,陈小凤忍不住笑起来,“雪娥,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还会说屁!”
“不敢、当、我妈说。”周雪娥回答得一本正经,她现在一次能说五六个字了,比以前利索多了,“辛苦、挖的,咱、不分。”
陆晴川心里有了底,“好勒,那就听你的,不分,卖了钱咱自己带着,买好吃的。”
陈小凤说道:“幸亏你说这话莫宝珍不在,要不然,说不定卖的那几个钱还不够她一餐吃。她来我们组这几天,米都吃折了一大截。”
“能吃是好事,证明身体好。”其实陆晴川看到莫宝珍吃东西也怕,餐餐吃三、四大碗,吃得那几个男知青眼睛鼓得像铜铃。每每这个时候,曹格里都恨不得抢她的碗,“还吃还吃,照你这么个吃法,我们喝粥也熬不到月底。”
“我再吃一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