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十斤红薯了。
“磨洋工的事干不得,你再这样下去,下个月的口粮还是不够。”陈小凤苦口婆心的劝道,让她长期接济好吃懒做的人,她做不到。
莫宝珍撇撇嘴,“做得再多有什么用?我比马南湘勤快多了,到头来,她的工分比我高了多少?”
“她是她,你是你,你跟她比,只有饿死的份。”陆晴川言简意赅,马南湘和林大军现在是绑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林大军不帮她帮哪个?连她住的地方,都安排到了队里的一间小客房,省得跟莫宝珍这样的人挤兑。
见莫宝珍勾着头不答话,陆晴川不再多说。
推门出来,黄建华喊住了她,“川川,好久不见你了,快进来坐坐。”
其他三人脸色不大好看,陆晴川猜出来了,指定是因为口粮的事。
梅素素把她拉了过去,大家坐成一圈。
黄建华心直口快,“你们上个月的工分有没有少?”
“不晓得,我没算过。”虽然大家是朋友,陆晴川还是选择了说假话。要不是有周保生的签名,她丢掉的工分也就白丢了。如果她把方法分享给她们,周保生会怎么看她?
“你们的肯定没丢,分的粮食就能证明。”
黄建华的话一出口,就被陆巧儿责备了,“咱们在找口粮丢的原因,你扯川川干吗?”
陆晴川明白,她不过是在敷衍自己罢了。原来,她们也在暗中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以后做事说话还得再写谨慎些才是,“你们丢了工分?”
梅素素眉头一皱,“说来也怪,分粮食的工分与于我记的相差了30多工分,本来我是想找林会计问问的,你看莫宝珍那个阵仗,问了也白问。”
“在家千日好,出门半朝难啦!”白明月感叹道,本来下放的人是她弟弟,可家里人舍不得,最后来的人变成她了。
“如果不是没办法,谁愿意来这里呢?”陆巧儿则是逃婚来的,她小时候爹妈死于瘟疫,外婆收留了她。经常被舅妈虐待,缺穿少吃,导致了身体发育不良。后来,舅妈把她23块钱卖给了一个老光棍。结婚前五天,她被外婆送上了火车。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都不能因为经难念就不活了。陆晴川安慰道:“各位姐姐,只要努力,日子会越过越好的,你们说是吧?”
梅素素不好意思起来,要不是她,大家不会突然伤感,“是啊,我们都要努力的活着!”
“对,努力的活着!”陆巧儿举了举小拳头。
她们四个人里头就黄建华的性子最刚硬,她把早准备好的五斤米放到陆琴川面前,“川川,谢谢!”
虽然别人说不用还,但现在分得有口粮了,不还就是赖账。
陆晴川坚决不要,她是言而有信的人。绝不会那头说送,这头又收。“建华姐,你这么做就不拿我当朋友了。”
“好好好,我搬回去就是了。”黄建华把米锁进了破木柜子里。
次日一大早,陆晴川就领着胡向前他们进了山。男知青们砍柴,她和陈小凤上到了猴子山西面。
“这是什么呀?怎么这么臭?”陈小凤指着满山满岭的草问道,这种草长得粗粗壮壮,齐小腿深。叶子散发着一股臭腥味。
陆晴川解释说:“这叫折耳根,书名叫鱼腥草,是一种药。把它割回去晒干,可以卖钱。”
“可是,队里会让我们卖吗?会不会说我们搞资本主义?”这方面陈小凤很小心,她的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工人,也是受的老实本分的教育。
“不会的。”
见陆晴川说的胸有成竹,陈小凤也放心了。听说一斤干的折耳根可以卖6分3,她也顾不得臭不臭了,割得十分起劲。傍晚了还不肯回家,生怕别人连夜割了。
柴禾依旧是晒在操场上,折耳根被搬到了菜地头上的大岩石上,毕竟晓得的人越少越好。
晚上大家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