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习以为常,熟练地把头低垂下去,手上的动作照旧不停。
苏意卿红着脸,吃吃地笑:“做什么呢,快走开,你不知道自己身上热么,再蹭我,又要一身汗津津的,我方才沐浴过的,可不想再去洗了。”
“我可以服侍夫人沐浴,我近来的手艺见长了,不信夫人可以试一试。”谢楚河咬着她的耳朵道。
苏意卿的耳朵尖尖都红了。
“试一试、试一试。”冷不防一个怪异的声音叫了起来。
苏意卿吓了一跳:“阿贵,吃你的东西去,别呱噪。”
鹦鹉扑棱着翅膀,嚣张地在案几上蹦达着。
最近屋子里的吃食太多了,阿贵眼睛看着,被馋得受不住,每天呱呱叫着撒娇。苏意卿嘴巴上经常骂它,但心里着实宠爱,总是把自己的小零嘴匀一些给它,眼见着它比苏意卿胖得还要厉害了。
谢楚河被打断了旖旎,心下不悦,沉了脸,看了看那鹦鹉。
畜生的直觉极为灵敏,鹦鹉立即炸毛了,迅速地飞到自己架子上,规规矩矩地站好,开始向男主人展示它还是很能干的。
“于以采蘋,南涧之滨。于以采藻,于彼行潦。”
谢楚河忍不住道:“这是谁教它的?”
“我娘教的。”苏意卿哀怨地看了鹦鹉一眼,“唐姐姐说了,从肚子里就要开始教娃娃读书了,将来才能聪明,所以娘这些日子一直在对我的肚子读经书。”
不用她继续说下去,谢楚河就猜到了:“所以,现在阿贵学会了,你还没学会。”
“有什么打紧的。”苏意卿理直气壮,“反正是让孩子学,不是让我学,我费那心思做什么。那鹦鹉太呱噪了,这几天一直在显摆呢,娘不在的时候我也要听它念叨,再多的果子都堵不住它的嘴,可真烦人。”
谢楚河看着苏意卿真真有几分烦恼的样子,免不了笑道:“岳母真是煞费苦心,难为她老人家了,不若我明天替你求个情,算了吧,孩子笨就笨点,只要有我这个当父亲的在,将来总是不愁的。”
他说得甚是倨傲,偏偏苏意卿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谢楚河顿了一下,又道,“何况,有人纵然满腹经纶又能如何,若是心术不正、行为不端,将来也免不了被人踩在脚下教训。”
苏意卿掩住嘴,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对,你说的都对。”
她最近也爱困了起来。
谢楚河抬手,示意打扇的侍女退下去,柔声道:“乏了就稍微睡会儿,等下我唤你起来用点心。”
“嗯,也好呢。”
苏意卿虽然嫌弃着谢楚河体热,却还是抓着他的手,把脸贴在上面,迷迷糊糊地打起盹儿来。
这一觉莫约睡了半个时辰,也不敢贪多,谢楚河轻轻地把苏意卿摇醒过来。
略微洗漱了一下,厨下将备好的杏汁花胶羹端了上来,苏意卿用过了之后,看谢楚河还在那里,忍不住推他。
“你今天可真闲呢,怎么老呆在我这儿?”
谢楚河带着一种若无其事的笑容:“眼下正有一件事情,有个故人从京都过来了,你要不要和我一同去见见他?”
“故人?朱恒大人又来了吗?”
“难不成你在京都除了朱恒就没有其他认识的人了吗?来,横竖你闲着也是无事,走动走动,跟我去看看就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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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了晌午的时候,太阳晒得人有些发晕。
秦子瞻的腿脚开始发酸,汗水已经将后背的衣裳都湿透了,他暗暗咬牙,几乎快要支撑不住从容自如的姿态。
好在这个时候,将军府中终于有人出来,将他们带了进去,虽然来人的态度傲慢又粗鲁,但他也计较不上了。
到了正厅,谢楚河端坐其上,神情倨傲而冷漠。两列金刀武士笔直地立在他的身后。
相比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