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鱼脸上火辣辣的疼,身上又酥软的厉害,还不得不强撑着,她冲琢玉招了招手,两人奋力把半昏过去的魏寄荣架到河边,她本想给他一簪子了解,奈何死士已经追了上来,她们只好先跳进河里,朝着对岸游了过去。
……
晏归澜出宫之后,原是想直接回晏府的,他却无意中瞥见了卢湄身边的侍女和宫里人说这话,他拧了拧眉,上回卢湄调换了她衣裳的事儿,她已经全都告诉他了。
他对跟她有关的事都格外留心,心下一动,转头问门客:“节宴之后沈三娘子去哪了?”
门客愣了下才应答道:“按照惯例,应该是去山上供奉花神娘娘了。”
晏归澜道:“叫好人手上山。”
第47章
沈嘉鱼水性平平,加上身子又乏力,险些在河中沉了底,幸好琢玉水性不错,奋力扶着她游到了对岸,又轻轻拍着她的脸:“娘子,娘子您没事吧?”
沈嘉鱼身上又酸又软,她勉强撑起眼皮:“没事…”
琢玉松了口气:“幸好您没事,方才您真是厉害,用了根簪子就把那姓魏的制服了,我方才快吓死了,幸好咱们得救了。”
沈嘉鱼撑起身子,一身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淌,山间本来就冷,她打了个哆嗦,摇头道:“没这么容易,这河又不宽,魏寄荣的人一会怕是就要搜过来了,咱们得赶紧跑。”
她虽然把魏寄荣弄的死去活来,但经历这样的事儿,脸上还挨了一巴掌,尤其是魏寄荣还那样恶心地对她,她心里没有不慌乱的,而且马车坏了,沈家的护卫也被打昏过去,后面还有追兵,她心跳地越发急了,这时候脑海里却浮现出晏归澜的脸来。
晏归澜…可是他这时候怎么会到这儿来呢?
就像阿娘说的,求人不如求己,沈嘉鱼甩了甩湿哒哒的头发,和琢玉互相搀扶着往林子外的大道上跑,现在怎么说也是大白天,只要有人马经过,她们就算是得救了。
两人跑着跑着,两人突然听到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她连忙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跑去,就见为首的一骑正是她心心念念之人。
她见到晏归澜,连方才的后怕都忘了,高兴之余又有些被折腾了一通的委屈,忙抬起手招道:“世子!”
便是不用她出声,晏归澜也早都瞧见她了,他在她身边稳稳立住,这才看出她浑身湿透,形容狼狈,尤其是娇嫩的脸颊上还有个明晃晃的巴掌印子。
他眸光狠厉,忙翻身下了马,把自己身上的披风给她裹上,又轻轻碰了碰她红肿的脸,语调里带着几分戾气:“谁干的?”
沈嘉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见到他觉着既高兴又安心,忍不住出手搂住他的腰,吸了吸鼻子,神情跟刚才戳完人丁丁又戳人菊花的狠厉判若两人:“魏寄荣打的…”
她不等他发问,自己先哇啦哇啦说了出来:“方才我在马车上点了一块驱蚊香,刚点没多久就发觉不对,我连忙把香熄了,这时候马车居然坏了,然后魏寄荣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对着我…”她愤愤地闭上了嘴。
晏归澜想了想才回想起魏寄荣是谁,剩下的半截不用她说他也能猜出来,他瞧着她肿起的半张脸就觉着心疼,目光越发狠厉,却还是摸摸她湿透的鬓发,柔声哄她:“我来了,已经没事了。”
他话音才落,魏寄荣带来的死士已经追了过来,而魏寄荣也已经醒了过来,正一脸怨毒地往前赶着。他恨的失了神智,眼里只有沈嘉鱼,也没瞧见晏归澜,狠狠道:“娼妇,竟敢这般对我!我要干死你之后扒光你的衣裳,再将你扔在城门口帮你好好地扬一扬名!”
晏归澜眼底的冷意几乎能冻死人,也不知他如何动作的,冲在最前面的魏寄荣就已经斜飞了出去,他凄惨地嚎叫了声,脸上涕泗横流,听起来更是比方才还惨了数分,四肢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向后弯折着,肩膀处更是塌了一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