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承包下了这家饭店,所有的房间都可以用。
“榴生,你随便挑一间。”杨总长笑道。
然后,他领了沈砚山去最奢华的那一间。
榴生牵着司露微的手,到处看,一间间比较。
最后,他发现沈砚山的房间是最好的,除了卧房之外,还有个小梢间,也有床铺。
他道:“爸爸,我要睡在这里。”
沈砚山正在和杨总长聊天,闻言点头:“你住下吧,让你的乳娘把东西搬上来。”
然后,他换了个房间,继续和杨总长闲聊。
沈砚山刚到北平,自然有很多的问题。等会儿的接待晚宴,同席者人数众多,有些问题不适合公开问。
他们闲聊的时候,司大庄带着副官,直接去了沈砚山的府邸,而晁溪带着玉儿,在饭店里找了个房间住下了。
司露微安顿榴生。
“阿妈,我睡小房间,你和爸爸睡大房间。”榴生道,“我不吵你们的。”
司露微笑道:“我肯定愿意。你爸爸愿意不愿意,我就不知道了。”
榴生也没把握他爸爸会愿意的。
到了晚上六点,沈砚山过来了。
他让司露微带着榴生,等会儿一块儿去吃饭。
“五哥,让副官带着榴生吧,我就不去了。”司露微道。
沈砚山看了眼她。
司露微有点为难。
“你要是不自在,我让人单独送菜上来,你和你嫂子、玉儿在房间里吃。”沈砚山道。
榴生立马说:“爸爸,我想和阿妈、舅妈还有玉儿一起。”
沈砚山想了想,今晚也不是特别重要的宴席。
他难得好心情:“你也留下吧。”
他喊了副官,让副官去餐厅吩咐,今晚送上楼的饭菜,一定要精致用心。
他自己,则跟着杨总长下楼去了。
乘坐电梯到了楼下大堂,远远瞧见一位留很长头发的女人走过来。
女人穿着一件灰色连衣裙,可她肌肤胜雪、头发乌黑,暗色衣裳不遮掩她的光彩,有种低调的华美。
她一瞧见沈砚山就笑。
笑的时候,眼底有了点细纹,到底也不年轻了。
“砚山哥!”她欢喜奔向了沈砚山。
沈砚山看着她,觉得她仍是很年轻的,看不出三十出头了,身材仍有少女感,肌肤也很细腻。
她就是杨鸿乔,沈砚山小时候的朋友。
那时候,杨鸿乔跟沈砚山的堂妹很亲近,时常到沈家玩,性格又很洒脱,没有娇小姐的脾气,沈砚山跟她很投缘。
后来,他们还一起去了德国念书。
最后,沈砚山回国之前,闹得有点不愉快,因为她跟他表白,被他拒绝了。
半年之后,他就听说杨鸿乔结婚了,嫁给了一位华裔。再后来,沈家出事,沈砚山的生活全部变了样子,再也没跟从前旧友联系。
“你真是……没怎么变。”沈砚山道。
杨鸿乔也打量他,然后笑道:“你倒是老了。”
“这些年总在战场上跑,能不老?”沈砚山道,“我跟杨叔叔说了,改日去你家拜访你,他还辛苦你跑过来。”
“不是爸爸叫我过来的,是我自己要来的。”杨鸿乔道,“我十几年不见你了,一定要亲自瞧瞧你有没有发福,有没有变成秃子。”
沈砚山无奈摇摇头。
杨鸿乔看着他:“变化真大,你都不爱笑了。”
“砚山督察五省军务,哪里能总是笑?兵不好带啊。”杨总长说。
“这倒也是。”杨鸿乔道。
这个晚上的接风洗尘宴席,坐在沈砚山身边的,是杨总长的千金杨鸿乔。
杨鸿乔有酒量,又练达,能说会道的,几乎替沈砚山撑起了场面。
沈砚山说要戒酒的,这个晚上,那么多人,他愣是一滴酒也没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