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声白大褂,皮肤白皙润泽,脸上几乎没有皱纹,一头浅棕短发烫得卷卷的,十分清爽干练。
沐怀朋的大哥已经年近古稀,她没想到他的夫人竟然如此年轻。
赵静芸迟疑地看向女儿,再看许延,温言商量:“有什么话可以在这里说,不用瞒着我。”
许延看向赵静芸,笑容里终于泄露出些许傲慢:“与你无关。”
赵静芸顿时明白来者不善。
她想要伸手抓住盛勤,却扑了个空。
“没事。”盛勤小声安慰妈妈,“是我朋友。”
许延丢下主治医生跟盛勤父母沟通,自己带着盛勤转身出门。她的办公室在住院部旁的一栋苏式小楼里,屋子面积不大,盛勤一进门就闻到更为明显的消毒水味。
里面摆设简单整齐,甚至有些老旧,盛勤忐忑落座,忽然想起在江州跟沐怀朋在博物馆里那一吻。
许延端详着她的五官神情,倒是清雅秀丽,与那圈子里的风气迥然有别。只是双眸红肿,面露委屈,比不上自己侄女儿的自信大方。
盛勤眼观鼻鼻观口,只觉对桌的夫人目光如炬,另外又带着一分医者的冷静敏锐。她底气不足,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请问您?”
许延笑一笑,收回目光,抿了口茶,放下保温杯。
“有些话,当着你妈妈的面,我不好多说,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许延沉稳道。
盛勤早料到来者不善,此刻听她语带训诫,反而像是靴子落了地。
她不卑不亢:“好的,您请讲。”
许延道:“你妈妈住院这件事情,听说是老四打了招呼?虽说治病重要,但是你这样的行为很不好。”
这话说得实在,盛勤没法反驳,双颊蹭一下红起来。
她抿住唇角,很诚意地道歉:“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这事虽然不是她直接求得沐怀朋,但于情于理都是人家伸手拉她一把,盛勤只能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我当时急慌了神,没有下次了。”盛勤慢慢道,“明天检测结果出来,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们会尽快出院的。”
“那倒不必。”许延克制矜持地微笑,“既然有病就要治病,就算要走也不急于这一时。”
顿了顿,她说:“但是这件事情我希望引起你的重视。我们家或许认识的人稍微多一些,但跟普通家庭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我知道,冲着这些事情来的人很多,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抱着这样的想法。”
许延语气加重,“年轻人有这样的想法,很不好。”
盛勤血气上涌,满脸通红。她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内心的确理亏,再看许延嘴角微沉,不怒自威,暗自揣测这样的家庭只怕更加厌恶她的言行。
“是,我知道了。”她低眉顺眼,只能再次道歉。
但许延远没有结束的意思,凝了她片刻,又道:“老四我知道,太仗义,不会拒绝人,尤其是对外面女人的这些个手段,没个提防,吃亏上当很难免。”
盛勤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抿着唇瓣一脸惨色。
她一忍再忍,忍不过,一开口仍是万分克制:“您误会了,我跟……跟四爷没有关系,如果您担心这件事情对他或者沐家产生负面影响,我们会尽快出院的。”
许延瞧着她,摇一摇头,“恰恰相反,我建议你也做一个检查。你们年轻小姑娘太开放了,更加容易感染。”
这话直白得近乎羞辱,盛勤忍无可忍,再见许延一脸眉眼傲慢,终于豁出去了,猛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嗔视她:“这种话,您不妨拿去教育沐怀朋。”
“你这是什么态度!”
许延眼看盛勤转身出门,双手交握在桌面上点了点,立马给沐怀朋打了个电话,开门见山地质问。
那边的人本在开会,听见许延过问这事儿不得不暂时中止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