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卫生间,盛勤手上还捏着毛巾,打湿之后重新拧干,送到人面前。
这次人家倒没有再为难。
沐怀朋接过,随手在大腿上擦拭两下,嘴上却说:“你这人怎么死脑筋,上次说了让你喝酒就一直喝,不知道看场合的吗?”
“……今天的场合不应该喝吗?”
起初一次不喝酒就刚好被这人逮住教训,上次在南兴又说都是自己人不用太拼,可这次还有平台方面的人,应该不算是自己人吧?
盛勤只觉得无论怎么做都是错,一时之间不免泄气,又觉得这人是故意找茬。
沐怀朋垂眸,目光落在她一头乌黑的头发上。
这年头,不烫不染的黑长直连大学校园里都少见,她却好像一直保持着这个发型。
他略一分神,想起这青丝缠绕在胳膊上的滋味。
“是该喝。”沐怀朋轻咳一声清清嗓子,“敬了南宫你怎么不敬他那个制片人?跑来跟我喝什么喝?”
盛勤没明白这个道理:“为什么不用敬你?”
沐怀朋一时语塞,瞪着她不知这人到底是真不解风情还是手段高杆到行云流水。
“你说为什么?”他转过身看她。
见他眉心微蹙,神情不耐,像是濒临发脾气的边缘。
盛勤下意识地想躲开,生怕他又说出难听刺耳的话。
“我……我想南宫总是客人,应该先敬他,然后再敬您。”她脑子昏昏然,说出来的话词不达意,只盼着能揭过这一段。
“你也知道人家是客人?”沐怀朋顿了下,“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他上前一步,逼近她。
盛勤双眸警惕地盯着他,扶着洗手台踉跄躲避,可后腰抵在池边,让人退无可退。
他靠近,充满成熟男人的荷尔蒙,带着意气风发,带着势在必得。
这样强势精明的男人跟冯子博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从前甚至很少出现在盛勤的生活中,她直觉危险,想退又想逃,但一双脚站在原处,
酒局间隙明显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可盛勤心底既是害怕又是厌倦,顾不得再权衡,几乎是脱口而出:“沐先生!”
沐怀朋听见这称呼,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沐先生,有几句话我想说了很久。”盛勤挺起脊背。
一听她这种语气,他有些无奈:“你又要说什么不中听的话?”
盛勤心里一梗,心想你倒说别人的话不中听,就没有想过自己说话才最难听吗?
她脑子里纷纷扰扰,声音发颤,却仍然鼓起勇气继续:“我、我其实真的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中央空调的温度太低,她胳膊上被激起鸡皮疙瘩,盛勤深深吸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其实我觉得我的话已经说明白了,那个晚上就是个意外,我没打算再有第二次,但是你、你三番四次……我觉得很困扰。”
“成年男女,你有什么好困扰?”他脸色冷淡平静。
她抬起脸看他,心跳渐渐加快,却说:“可我……可在我看来,这是一种职场性|骚扰……”
他愣了下,反问:“你觉得我是在性|骚扰?”
大概是这种指责是有生以来的头一遭,男人脸上的错愕十分真实。
盛勤目光游移,不敢看他。
她误打误撞接触到这圈子里的顶级人脉,自然明白像沐怀朋这种不露面的大佬才是真正掌握资源的人,像她这种人实在不应该得罪。
甚至要是她聪明一点,早早利用女性魅力,说不定能攀上高枝走上捷径。
但二十余年来受的教育让她没办法委身在名利金钱之下。
盛勤仔细想过,她会被沐怀朋吸引是很正常的事情:他相貌出众,财富惊人,甚至手可通天——作为一个男人,他实在很有吸引力——所以她不必因此心生羞涩。
可他们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