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的脖子。他本来就是陌生人,又突然这么干,引起了小灰灰的警惕。小灰灰四肢乱动,小口小奶牙龇起,“啊啊嗷”地低声叫着。“会叫、会叫!”闻霁月三姐妹松了口气。闵学海却还没放开小灰灰,又是看耳朵,又是看尾巴,看四肢,看牙齿,把小灰灰从头看到尾。金睿钟问:“闵叔,你看过来看过去,小灰灰哪里稀奇了?”闵学海道:“这好像是只小狼狗啊,还有点脾气,没事儿不爱叫。”闵学海说完,把小灰灰往地上一放,小灰灰垂着尾巴走到闻霁月脚前,然后转过身对着闵学海“啊啊嗷”。闻霁月把它拎起来:“小狼狗?小狼狗也不许乱凶,这是自己人。回头你要凶外面的人啊!”“啊啊嗷!”小灰灰奶声回应,好像在回答闻霁月似的。大家笑得不行。连茂存西知道小灰灰是只小狼狗都摸了一把,也算玩了一下。逗弄过小灰灰,闻霁月就去茂存西的书库看书了,留下小灰灰在她脚边睡得那叫个香。七七年恢复高考,至今前三届恢复高考的最具含金量的一批大学生都去上学了。恢复高考后,对于书籍的管理也放松了,茂存西又是个喜欢看书的,家里和朋友都给他寄了不少书。闻秋鱼也在看书,不过她看的是初中的课本,有点自己给自己补习的意味。遇到不懂的,闻秋鱼自己实在琢磨不清就去问金睿钟和闵学海。至于茂存西,他最为博学,不过大家公认他身体不好,都不拿这些打扰他,把他闲得自己看起了书。闻冬水跟闵学海一道,拿了本药膳书求学。闵学海看着小姑娘很是头疼,不机灵也就罢了,只关心吃进嘴里的,这是个什么奇怪姑娘。不过学中医的少,学医又难,闵学海也无聊,就随意地教些有的没的,一通地灌输给闻冬水。又过了两日,雪停了,雪水开始化,路上都是铲雪扫雪的,王新华带来了新的八卦。——继被打之后,闻老根家又吵起来了。闻多赢被打得很严重,可是闻老根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不给他定下那姑娘买自行车了,于是那姑娘家不乐意了。他们吵得外面人都听见了,因为前头出了卖孙女的事,被当做笑话在传。对闻多赢定的那姑娘的家人而言——你说好了又反悔,拿我们家姑娘当什么呢?我们家姑娘是实心眼,是傻乎乎,不然也不会被骗了。可这么一个实心眼的姑娘,这么好条件的工人,愿意嫁过去,你们还想不给彩礼?做什么白日大梦?想屁吃呢。暗地里,姑娘家给闻多赢露了消息,这要是不行,打了孩子算了,大家一拍两散。而知道回应的闻多赢,他好恨!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家里的钱花哪儿去了。还不都是花到他二弟那工作上去了。可是以他看,二弟将来的岳父是管理工厂的,哪里用得了那么多的钱,指不定就是给小家庭攒钱呢!过一道手,钱和好处都是老二的了。何况闻多赢觉得自己挨打也很冤枉,出主意的事老二那个蔫坏的,捅娄子的是他奶李秀凤,怎么倒霉的就是他?如今他可是伤重得都要躺在床上,养伤好几个月呢,整日里就和个废人一样。结果他吃了这么多的亏,家里还要牺牲掉他媳妇的彩礼?闻多赢不干了!闻老根家。闻多赢对着床前的家人放下狠话:“这自行车要是没有,回头翠芳就打了孩子!我的儿子,你们的重孙子、孙子就是一滩血水,你们也是狠得下心。”被放回来拿东西的李秀凤哭诉道:“大孙子啊!家里实在是没钱了,都给你弟弟救回工作花了。”闻多胜在一边,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大哥这是为难他呢,他听出来了。不过谁让他争气,初中读完了,拿到了毕业证,还混进了工厂。他出息,家里的资源可不就供着他用。闻多赢问道:“奶,二弟的工作前前后后花了多少了?翠芳也是工人,还安稳着呢,嫁进来带着你重孙子,以后还挣不来一辆自行车?你自己算清楚这个账。”“再一个,你们要是真的反悔,要把剩下的钱花到别的地方去,我就去入赘得了!反正在家里也是干活我下力气、莫名其妙打架顶上去卖力被打,顶顶傻的一个人,留在家里也没什么用处!”他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