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承了就好。
秦九酝板着俏脸开门,努力忽视心底细微的苦涩,一如他无视自己鲜明摆出的情愫。
“姑娘,”
绿茵朝秦九酝背后瞄了瞄,没看到意料中的身影,不禁一怔,但依然笑道:“随小女来。”
“我同伴呢?”秦九酝环顾四周。
绿茵伸手一指正背对她们坐在后院的任长颖,“在那……她让你先上楼。”
考虑到早前听到的抽噎声,秦九酝犹豫几秒,终是没去不打搅她,耷拉着脑袋跟在绿茵其后步入二楼,抵达绿茵的房间。
精致的镂空门被打开,地缚灵现象的全息小电影展露在目前。
“那个……阿茵。”
赵应挠头推门而进,迎着绿茵柔和的眼神,表情夷犹地递向她一张小纸条,认真地观察着她表情,“给你的……”
“是什么?”绿茵不解,“你给我的?”
赵应张嘴,可尚未来得及回答,虚掩的门便复次遭人推动,一位貌美的女子扭着细腰款款踏入屋,笑呵呵地询问:“你们又聊什么呢?带我一个?”
“没有!”赵应赶忙否认,也顾不得讲明纸条是谁的就匆匆走远,唯恐旁人误会他与绿茵的关系。
“这是……”细腰女子一愣。
绿茵皱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同样困惑,随即低头拆开,折成两半的细长纸条,上书——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便说那小子爱慕你吧!”细腰女子靠近撇了撇,挤眉溜眼道:“瞧,给你写诗寄情了!”
绿茵甜甜地垂首一笑,继而意识到不对,“恐怕不是他的……他字都不识,哪儿会知道《关雎》此诗啊?”
细腰女子眼珠子转了转,“你脑袋怎么这会就不灵光了?只要他有心想写,完全可以找人帮忙嘛。我刚就注意到,他和近期主簿身边那位姓史的小书生凑一块,不晓得嘀嘀咕咕什么……我正疑惑呢,现今一瞅,应该是在商量此句诗!”
“当真?他们怎么认识的?”绿茵感到奇怪。
赵应是青楼龟公,奴籍;史兄是替县主簿办事的书生,饱读圣贤书,两人身份天差地别,按理史兄该不屑与赵应为伍。
“我骗你做什么?”细腰女子似也纳闷:“怎么认识的便不清楚了,我替你打探打探?”
“算了,不麻烦了。你讲得对,仅要他有心,大可寻人帮忙……”
绿茵回忆方才赵应递纸条的神情,娇羞道:“我给他回一句吧。”
她言讫,斟酌着提笔。
“那贾商人呢?”细腰女子凝睇她背影,状若无意地问:“他不是要抬你做妾吗?你……”
“我婉拒了,心不系他,他带回府也没意思。”
细腰女子笑容僵硬了些许,低头隐藏了眸底流露-出嫉妒之色,“仅有你会这么傻,为了个穷小子……”
绿茵抿唇,畏羞又幸福,“我也不知晓为什么会如此爱他……就觉得他很好,我很喜欢,近日正思忖着该怎么告诉他呢……岂料,木头先开了窍。”
世间没有比你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你更美满的事了。
秦九酝旁观着,羡慕之至。
绿茵写完搁置毛笔,将纸条对折两道,起身预备亲手送到赵应手里,细腰女子却猛地拉住了她。
“等等!你好歹是四大花魁之一,哪儿有你躬自送的道理?”细腰女子取过纸条,“我帮你做回跑腿。”
绿茵一想不错,加之她的确有些害羞,感激道:“多谢了。”
秦九酝情绪欠佳,原便瞧得并不仔细,如今三万斤狗粮砸来,令她郁郁的心情雪上加霜。
她整个人化身成一颗黄橙橙的酸柠檬,脑海内总不受控制地浮现适才小屋的一幕。
此次她很明确,她遭今朝拒绝了。
虽然早有准备,但难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