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廉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直到那看书的老人看完了一章。
一个苍老的声音自黑暗中传出,“都跟林志先说过了?”那声音不仅苍老而且没有情绪起伏一般,就好似山野中的一颗光秃秃的老树。
宋廉答道:“是。”
黑暗中的老人又开始看书,一页又一页,屋子里又出现了枯燥乏味充满机械性的沙沙声。
宋廉又等了半晌,老人却再也没有说什么,宋廉正欲慢慢的退出房门,脚步刚刚一挪,那老人说话了:“宋廉啊,为官最重要的是什么?”
宋廉的脚步立刻定住了,整个人好像被雷劈了一样直直的呆在原地,冷汗瞬间顺着他的脸颊留进了脖子里。
“忍耐。”宋廉试探性的回答。
“那是最基础的,”听到这里,宋廉的冷汗竟然停住了,他的双耳紧张的竖着,捕捉这房间里的一切声音,“当官最重要的是立场,党派也好,团体也罢,你只需要站在最终能赢的一边就行了。”老人停下有翻了一页,“那在最终结果出来之前需要的是什么?”
“眼光。”
黑暗中仿佛有两道锐利的光向宋廉射了过来,宋廉感觉自己在那两道光中变成了赤裸,从肉体到灵魂都被那道光看的清清楚楚。
黑暗中的老人似乎叹了口气,又似乎没有。
“忍耐。”黑暗里的声音说道。
“是。”宋廉头低的更深了,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背。
又等了半晌,宋廉才慢慢退出了房间,屋里的老人仿佛没有看见一般,依旧看着书,过一段时间翻一页,间隔精准的好像上了发条一般。
宋廉低着头从屋里里退了出来,被外面的冷风一吹,他感觉自己的脑袋一下子清晰了很多,他的头抬起,整个人像颗葱一般又焕发出来一股精神气,那是与房间中截然不同的气息,一种被灌溉后的朝气。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步朝外走去……
“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白武正站在都尉的府邸门口对着柏翠吼道。
“林大人说了,要注意你的安全,千万不能让你出事了。”柏翠拦在门口,面无表情的对着白武说道。
“我出去找我的斧子,能有什么危险,再说了,注意我的安全就是不让我出门吗?你是这是囚禁。”
白武昏过去后,林月音又请郎中来给他把了把脉,确认无大碍之后又喝了副药,虽说现在病情还没有彻底痊愈,和柏翠争吵几句就急出来一身汗,但是他喊的这两句却嗓门颇大,听起来中气十足,丝毫不像是刚从病床上爬起来的病人。
柏翠丝毫没有被白武的大嗓门吓到,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是都尉林大人的客人,现在有病在身,应当在家中静养,不易出门走动,待阁下病体痊愈再出门也不迟。”
“我要出去找我的斧……。”白武咬牙切齿的说道,话还没说完就开始咳凑起来。
“怎么回事啊?柏翠。”林月音带着小鹊匆匆从后院赶了过来,她在后院就听到了白武的叫喊声。
柏翠还没开口,白武抬起因咳凑涨红的脸,指着柏翠说道:“你管管你们家丫鬟,我出去找我的斧子,她凭什么把我拦在这里,我承认你们对我有恩,帮我治病,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但是你不能把我关在这里啊。”
林月音看看白武,又看看柏翠,问道:“这怎么回事?”
柏翠淡淡的回答道:“老爷吩咐过,要注意这位公子的安全,现在他大病未愈,应该在府中好好休息,静养一段时间后在说出门的事情。”
“我现在就要出门找我斧子!”白武瞪着柏翠一字一顿的说道。
林月音见状就要拦在两个人中间,却被柏翠一把推开了,柏翠紧盯着白武的肩膀,没有说话。
小鹊在林月音后面眼珠一转,轻轻对着林月音说道:“小姐,我们去帮他找斧子怎么样?”
林月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