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她不再犹豫。从前骗他是不得已,如今却没了不得已的理由。
“给殿下请安。”于寒舟行了个男子礼。
她就这么认了,刘宁更气了,猛地站起,走到她跟前,两人几乎紧紧贴着,他低头看她:“好啊!好!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敢骗我!”
他脸上满是怒气,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恨不得把她炸成碎片一样。
“我千挑万选的驸马!”他想起这件事,便觉得心头哽了一口血,一把揪住她的领子,“竟是个女子!女子!”
这天底下还有更荒唐的事吗?!
他假扮公主,找个驸马,竟是假扮的男子!
何其荒谬?!
于寒舟被他用力提起,整个身子都失去重心,脚尖吃力地踮起,说道:“殿下,我虽然是女子,但,但我很用心为殿下办事。”
她是女子不假,但她为他办事了呀!她不比男子差呀!
刘宁更是气得头顶要冒烟了!
他是气这个吗?!
“你是女子,竟敢接圣旨,假扮驸马,这是欺君之罪!”他盯着她,从牙缝里挤出来,“这是可以诛你九族的!”
于寒舟听到这里,嘴巴便闭上了。
“说话!”刘宁揪着她的衣领,晃了晃。
这一晃,才觉出手中的重量有多轻。也才觉出来,小驸马是真的很矮。
她是真的很矮,头顶才到他的下巴。
从前在公主府,她日日穿着特制的鞋子,他只觉得她不长个儿,如今她穿着女子绣鞋,一下子比他矮了那么多,很小的一只。
再看她发白的脸颊,便不禁一怔,手上松了松。
于寒舟趁机收回衣襟,退后两步,跪在地上:“殿下息怒。”
她没说,他之前答应过她的不杀之恩。倘若他不在乎救命之恩,真的要诛她九族,那么曾经的允诺他不会承认的,提也是白提。
刘宁见她跪下,更觉得她小小的一只。腰那么细,看起来身段那么软。
他弯下腰,挑起她的下巴:“看着我!”
于寒舟便抬起眼睛来。
刘宁紧紧抿着唇,打量着她。这实在是一张女子面孔,她究竟是怎么做到在他面前晃荡两年,他却以为她是男子的?
她不仅瞒过了他,还瞒过府里的下人,瞒过了顾易等人,所有人都被她瞒过了!
不仅仅是他没看破,这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于寒舟答道:“阮如舟。”
“阮如舟?”他念道,“阮如舟,阮州。呵!”
他心里有气,捏着她的下巴就有些用力,眼看着她下巴被他捏得红通通一片,他才察觉到指腹所触到的软腻。
“从头招来。”他放开她,坐回椅子上,冷冷看着她。
于寒舟抬头瞅了他一眼,问道:“我可以起来说吗?”
刘宁下意识想说,不可,你就跪着说!
但是话就冲到嘴边,便好似被什么拦住了,没有说出口。
他不说话,于寒舟便当他默认了,站了起来。想了想,索性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反正她犯的事够多了,不差这一件。
倒是刘宁冷笑一声:“你就仗着我宠你!”
于寒舟愣了愣,心头划过一丝难言的感受,抬头看了看刘宁,忍不住道:“殿下很宠我?”
刘宁话出口后,就后悔得想要咬舌头。那些情愫,都是被他压在心底,谁也没有透露的。没想到,今日一见她,淬不及防之下就露了馅儿。
他黑着脸:“啰嗦什么!招!”
于寒舟便没再追究,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我家里只我一个女儿,便想招赘,我想自己招,便扮作男子在外行事,想多看看。”
刘宁的脸仍旧黑着,也就是说,是他坏了她的事?耽误她招赘了?
一想到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