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半天,见女儿并不拘束,也不害怕,阮老爷便道:“我要去寻伢人看房屋,你在此帮忙,还是同我一起去?”
“我同大伯一起去。”于寒舟说道,把手里的活忙完,就拍了拍手,小跑到阮老爷的跟前。
一瞬间,阮老爷还以为自己真的有了个小侄子。
阮老爷想着,反正以后女儿是要招赘的,既然她有心打理家中产业,并不躲懒,那便教教她。因此,寻伢人说话的时候,处处不避着她。
“最好是在城东,城南和城北也可,城西不要。我们家人口多,院子最好大些,有花园最好。邻里不需要太清净,热闹些也无妨……”
给了伢人五两银子辛苦钱,然后让她有消息就往知味楼递,阮老爷就带着于寒舟走了。找了个客栈住下,次日一早回家。
又是一路颠簸,晌午时分进了家门。
阮老爷挨了阮夫人的一顿训:“你皮糙肉厚的,舟舟行吗?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一点不知道用心!”阮夫人训完阮老爷,才拉着女儿心疼地问,“颠坏没有?”
只瞧着到家的时辰,阮夫人就知道这一路行得多快了,十分心疼女儿的娇臀。
于寒舟就算是疼,她也不好说啊,只道:“我光顾着和爹说话了,都没感觉。”
阮老爷这才明白自己粗心大意了,有点尴尬:“咳,怪我,怪我。”
“当然怪你!”阮夫人道。
阮老爷清咳两声,说道:“过阵子就不会了。我打算在京城买座院子,咱们都搬过去。”
吃饭的时候,阮老爷将买宅院的考量对阮夫人说了。
“也好。”阮夫人点点头,“这样跟萧家走动也方便些。”就算不结亲,萧夫人也是阮家出嫁的女儿,这些年来一直来往密切,是门不错的亲戚。
阮老爷便道:“我倒忘了,可以叫妹夫帮我打听宅院的事。”
正说着话,外头有下人来报,说是姑奶奶回来了。
“妹妹来了?”阮夫人意外地道,说完想到什么,又不觉得意外了,“快请进来。”
话刚落下,萧夫人已经进了院子,见面便笑起来:“哥哥,嫂子。”目光落在于寒舟的身上,笑得更柔和了:“舟舟啊,有阵子不见,愈发出落得动人了。”
“姑母。”于寒舟叫道。
等萧夫人坐下,阮老爷才问道:“怎么回家来了?有什么事?”
萧夫人清了清嗓子,笑道:“前些日子远儿惹恼了舟舟,使得舟舟再不肯去陪我了,我实在想舟舟,便来了。”
阮老爷一听,就知道她果然是为着亲事来的。萧家的日子很好过,萧夫人的面上又没什么愁绪,便只有这一件事了。
他不是个爱拐弯抹角的人,对着亲妹子有话就直说了:“我问过远儿,他无意婚事。”
“咳!他一个孩子,懂得什么?这事还不是听我们大人的?”萧夫人道。
阮夫人听得这话,垂下眼睛喝茶。
“强扭的瓜不甜。远儿是个好孩子,我是他舅舅,舍不得为难他。”阮老爷道,“这事就算了,以后不要再提了。”
萧夫人听得一惊,手里的帕子都拧紧了。来之前,她只想到不能轻易说服兄嫂,没想到阮老爷的态度如此坚决!
“哥哥!”她道,“远儿是你看着长大的,舟舟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再没有比这两个孩子更般配的了。远儿不懂事,一时任性,怎么能任凭他胡说?”
这回阮老爷没有说话,是阮夫人开口的:“我们当时默许此事,是想着亲上加亲,而非结亲不成反结仇。远儿长大了,他既不肯,咱们非要强他,恐怕要惹孩子伤心。”
顿了顿,又道:“我家舟舟还小,天真烂漫不晓事,婚事等等再说也无妨。倒是远儿,年纪到了,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不能轻易扭转了。这事,看的是缘分,没有缘分便不要强求。”
说来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