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寒舟笑了笑:“好, 我听兄长的。”
陶直瞪她:“你真是没心没肺!”她永远能笑得出来,不管处在什么情景,不管别人的心情如何。
于寒舟立刻耷拉下脸:“那我不笑,我苦着脸,兄长可还爱看?”
陶直拿她没办法,左右寻了寻, 捡了根树枝,站起来抽她:“叫你顽劣!”
兄妹两个和好如初。
陶直没把于寒舟的男装还给她,却也没有没收她仅有的一套。在她提出去试探朱公子后,他同意了。
仍是陶直请客, 叫了几个相熟的朋友和朱公子一起听戏。
朱公子生得眉目有些冷峻, 待人很冷淡,哪怕猜到陶直的意思,也不热切。
他眼中有着不难发现的厌色,叫人疑心他其实并不满意跟于寒舟结亲。
陶直有些不悦,私底下打听了几回,得知朱公子有心上人了, 只是心上人的家境不是很好, 朱夫人不喜欢, 这才没成。
“什么东西!”回到家,不等于寒舟开口, 陶直便骂了起来,“他若是个男子汉,便坚持娶他喜欢的人。但他既然没坚持, 答应跟陶家结亲,便一心一意表现,也还算有担当!现在算什么?”
于寒舟现在是男子打扮,坐在椅子上,翘着个二郎腿,笑吟吟地饮茶不语。
她早发现了,陶直是个妹控。没毛病的人都能被他挑出毛病来,何况是有缺点的男人?
陶直自然跟陶老太太说了。陶老太太捶着心口,一阵痛心:“怎么就这么难?”
她原看着朱家是个好的。家里面干净,没有乱七八糟的人,朱老爷是个清净的性子,一生统共一个小妾,还不怎么宠,跟朱夫人相敬如宾,家风规矩严谨。至于朱公子,人长得比上回的王公子还好,读书也不错,她原以为是个好的!
“那就不嫁了!”陶直脱口而出。
陶老太太就瞪他:“胡说什么?舟舟不嫁人,你养她一辈子?”
陶直心说,哪里用得着他养?她能耐着呢,看样子要上天入地的。
但这话不好对陶老太太说,他含混了一声,躲过去了。
陶老太太又相看别家孩子,什么苏公子,沈公子,最终都没成,被陶直挑出毛病来。
气得陶老太太要打他:“我看好的人,总能被你挑出毛病来!你什么眼神?你不想你妹子嫁出去了?”
但别说陶直无意,他便是有意,陶老太太也不肯的。把于寒舟嫁出去,陶家就算她的娘家,是她的依靠。但若于寒舟嫁进来,有个什么,再没有人给她依靠了。于家那边,从上到下都是无心人,更不可能给她倚靠。
陶直被打了出去,最终跟于寒舟叹气:“你赢了。”
她要做陶备,因为她觉得良人难寻,什么人都没有自己可靠。她宁愿靠自己,自食其力,负担一生。
陶直原想找个可靠的人把她嫁了,中规中矩一点,这样事情就简单一点。没想到,到底是如此。
“多谢哥哥。”于寒舟冲他一揖到底。
隔日,于寒舟就找到陶老太太,说道:“祖母,我想去重山寺祭拜我娘。”
“也好。”陶老太太说道,拍着她的手背,“叫你娘在天之灵,保佑你。”
保佑她什么?保佑她有个好归宿。陶老太太怕她脸皮薄,没说出口,但于寒舟懂得她的意思,垂眼说道:“那我多住几日。”
陶老太太同意了,只道:“也别太久,外祖母想你。”
她以为于寒舟因为说亲不成,心里难过,所以想出去散散心。因此,并未阻拦,还差丫鬟们收拾好些东西,给她带上。
“天寒了,舟舟照顾好自己,可别冷着痛着,外祖母会心疼的。”
于寒舟点点头:“我会的。”
她去了重山寺。给已故的母亲上了柱香,悼念了一番。
第三日,陶直上山来了。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