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卿神色各异,有人不屑,有人愧疚,有人叹息。
司马聃抽咽起来,他哽咽地冲太后说道:“朕知晓,阿娘关爱朕。可朕不愿当一个掩耳盗铃的昏君!”
说完,司马聃脱掉木履,朝殿外奔跑。
“陛下!”太后慌了。
褚裒冲宦官呵斥道:“还不速追上!”
武陵王与会稽王对视一眼,两人神色复杂。这一回,会稽王没有瞪武陵王。
小皇帝虽然年幼无权,但是却是司马氏嫡子,乃天子也。会稽王与武陵王,无论二人之间有何矛盾,皆要站在小皇帝这一边。
司马聃发完脾气,跑回寝殿,一个人痛哭了许久。
褚太后、褚裒、谢尚、武陵王、会稽王等,都守在寝殿外面。
会稽王现在瞧褚太后不顺眼,他冷声言道:“太后欺君,初心何意?是想将陛下培养成一位昏君?”
褚裒沉着脸反驳道:“殿下何意?太后乃陛下嫡母。天下母亲,何人不希望自己的孩儿成才?太后自然是希望殿下成为当明君!”
会稽王冷笑:“若是如此,太后岂会一而再的欺君?蒙蔽陛下,当真是为了陛下好?”
谢尚叹了口气,语气无奈地言道:“二位冷静。太后也是出于好意,故而才欺君。殿下何必计较此事?”
武陵王看了眼谢尚,没有说话。
会稽王面色冷漠地说道:“骠骑将军与褚公乃外戚,你二人自然偏向太后。本王乃陛下之阿翁,今日有话要说!这天下,是司马氏的天下!江山,乃司马氏的江山!既然太后已经嫁入司马家,那就以司马氏的利益为先!正如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太后当以陛下为先!”
褚太后面色不快,她忍着怒意,没有理会会稽王。
谢尚蹙着墨眉,没有出声反驳会稽王的话。
褚裒面色莫测,沉默不语。
会稽王说完,转身离开。
武陵王还守在殿门口,没有随会稽王离开。
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会稽王也没心情去拜访褚裒了。出宫后,会稽王直接去刘家见刘惔。
“真长,今日之事,卿如何看?”
刘惔语气平静地言道:“陛下心怀仁义,有明君之志。若是稍加培养,他年以后,定会成为一代明君!”
会稽王点头,他也觉得司马聃这孩子不错!稍加培养,没准他年以后,能振兴皇权!
想起王献之的事情,会稽王蹙着眉头言道:“这王七郎当真是胡闹!六七岁稚子,竟然率兵北上!也不知琅琊王氏给他安排了何人,陪在身旁提点。”
刘惔从容泰然地言道:“殿下何必多虑。琅琊王氏能让王七郎出征,定然是考虑妥当了。眼下情势危急,殿下应当多关注京中动静。”
会稽王点头:“是也!真长所言甚是!”
刘惔又言道:“天下大乱,各地匪徒猖狂,殿下应当让地方郡守派兵剿匪!”
提起此事,让会稽王想到上次被山贼掳走的经历。他面色不快,沉着脸说道:“鼠辈的确太猖狂!”
上一回,会稽王明明已经亮出身份了!那些贼人竟然不把他当回事!一点都不畏惧朝廷的威力!晋室朝廷,对天下已经没有震慑力了吗?
刘惔告诉会稽王:“自前朝八王之乱后,天下大乱。各地皆不将晋室朝廷放在眼里,无视天子诏命。若不威慑一番,来日,那些鼠辈定会进犯建康!”
会稽王拍案怒骂道:“鼠辈何来胆子,胆敢进犯京城!”
刘惔平静地说道:“今日冒出一鼠辈,朝廷置之不顾。来日,便会出现各种鼠辈。届时,朝廷想除,却不易铲除了。”
会稽王点头,他面色严肃地说道:“真长所言有理!如今内忧外患。朝廷派兵北上,国内兵少。难保有鼠辈会冒出不正心思,伺机作乱!”
刘惔与会稽王商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