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脸上的伤口。
梁王忿忿地道:“拖走她!既然她想寻死,就让父皇处置了她!”
说罢,不由分说地将苏霁拖到了养心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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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内,成帝稳坐在二层的窗边,一边看着奏章,一边时不时关注着养心殿下的一举一动。
“陛下,梁王殿下来了。”王公公禀报道。
“哦?”成帝似是没想到梁王会来,想去问王公公时,梁王已经到了成帝面前。
“父皇,这贼女竟刺了我的脸。”梁王捂住自己汩汩流血的伤口,伏在成帝的腿上。
成帝微眯了眼,瞧向不远处的女子,问:“苏霁?”转头轻柔地拍了拍梁王的肩,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竟胆敢在养心殿外,身藏匕首,行刺于我。”梁王道。
“哪儿有什么匕首?”苏霁佯装无辜地道,双手举了起来,示意给梁王与成帝看,“明明是梁王欲行不轨,竟将主意打到了宫中女官的身上,我拼命挣扎,才躲了开来。至于梁王脸上的伤口,我哪儿知道是哪来的?”
“在御前,你竟敢撒谎?”梁王气得颤抖,在萧贵妃的羽翼庇佑下,二十几年他都没少过一根汗毛,几时受过这等伤害?
苏霁摊手,无辜地道:“若是不信,陛下可以搜身。”
成帝看了眼苏霁,轻笑了声,沉稳地道:“寻个宫女去,搜身!”
几位精奇嬷嬷受召而来,将苏霁上下扒个底朝天,却实在没有搜到任何铁器。
“莫不是梁王殿下眼花了?”精奇嬷嬷们一边说着搜索结果,一边道,“或是将她头上的银簪错认成了匕首?”
梁王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脸上的伤口,道:“怎么可能?你看我脸上,这么长这么深的口子,像是一根簪子能刺成的么?”
精奇嬷嬷查看了伤口,亦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静等着成帝裁决。
成帝收回了探向窗外的视线,看着苏霁,默不作声地打量了一番,随机冷笑了一声,道:“就罚苏司药与太子一同跪着,跪满六个时辰,方能起来。”
苏霁听此,直接石化了——六个时辰?也就是十二个小时?成帝有没有搞错?
苏霁还想再求情,只见成帝阴冷嗜血的眸子望着自己,瞬间失却了所有勇气。
再怎么样,跪六个时辰应该不会出人命把?
梁王与苏霁走后,成帝继续批改着奏章,而一旁的王公公为难地道:“陛下,您明知道这事全是萧氏一党嫁祸的,为何还要如此严惩太子?”
“太子年纪大了,难免心思也大了。”成帝幽幽地道,“该找个人敲打敲打,让他知道谁才是天,谁才是至高无上的君父。”
苏霁被梁王押到了养心殿外,梁王一个翻手,就将她撂倒在地。
太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欲伸手去扶苏霁,那双手却被梁王打断。
“太子还真是怜香惜玉啊。”梁王啧啧道,眼神中充满了凶狠,“太子,苏霁,拜你们所赐,我母妃也曾在这养心殿外苦跪了一夜,熬红了眼睛。今日,我便替母妃加倍地讨回来!”
梁王冷哼着离去了。
苏霁跪立在太子旁边,悄悄问太子:“太子殿下,你究竟犯了什么错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太子凉凉地一笑,声音却是冷的,“户部那月余的监理,或许本就是彻头彻尾的阴谋。”
苏霁听此,不由得叹息,自古争权夺利的道路上,就不会是坦途。而太子是储君,处在一个别的皇子欲取而代之、皇帝也忌惮的尴尬位置上,需要经历的刀枪剑雨,又怎么会少呢?
太子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静默地看向苏霁,道:“是本宫连累你,让你受苦了。”
苏霁安慰道:“没事,罚跪而已,在宫里不是跟吃饭喝水般常见么?”
很快,苏霁就发现,自己想得实在是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