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封岩在雪里罚站之后,感情就变了。
正临封岩高考结束,他虽然也在海市读大学,却和周琼隔得有些远,平常见面并不容易,两人隔三差五才见一面。
一见面,除了性似乎没有可聊的。
期间封岩父亲去世,母亲搬回老家,周琼也是从蒋家得到的消息,封岩并未亲自跟她说,而他似乎也表现得并不悲伤。
奇怪的情侣关系,不咸不淡地保持到封岩大学毕业,周琼正好读完研。
那一年,蒋兰舟的母亲去世了。
周琼迎风喃喃道:“你知道么,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流眼泪,他爸死的时候,他都没哭。你妈妈走的那天,他眼睛红了。感情并不是只有忠诚就够了,说实话,他对我并不算好,但他因为你妈妈离世而红了眼睛,这让我觉得,他比任何人都吸引我。我的心本来因为他沉到谷底,那天又重新七上八下……我打算再努力一下。”
蒋兰舟抿着嘴角,想起那天晚上,封岩留在她颈窝里的眼泪,是那么的滚烫。
周琼继续说,周慧心去世那一年的事。
当时她已经找到一份很心仪的工作,照顾了蒋兰舟一段时间后,她就上班了。
封岩照顾蒋兰舟的时间,比任何人都多。
直到封岩也准备出来工作,周琼跟他提议,说一起创业,这样他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人生轨迹也能重叠。
封岩拒绝了。
他决定独自去走自己的路。
封岩只是简单同周琼交代一声,他可能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就悄无声息地走了。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月之后,他满身伤痕,极度营养不良,瘦了二十斤。
周琼想起那个样子的封岩,忍不住落泪,她说:“那是他走的第一镖,送一个人到边境,据你爸跟我说,封岩一个半月带着那人东躲西藏,用尽办法去到边境,那么多人在追他们,甚至还有猎犬,他们连气息都需要隐藏,他没有睡过一个整觉,没有吃过一顿正常的饱饭,没有正常的社交,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提心吊胆,我不知道他在路上是怎么活下来的。”
蒋兰舟已经呆住,她从来不知道封岩有过这么一段经历。
周琼擦掉眼泪,笑着说:“幸运的是,他不仅顺利把人送到,最后那个人没事。那个人可以在太阳底下活着,所以封岩也能好好活着。假如那人有事,他拿到钱也没命花。”
那笔钱,是封岩的第一桶金,他靠命换来的。
周琼又说:“你爸爸知道之后非常生气,也很不理解封岩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封岩只要依靠着你爸爸,完全可以在海市站稳脚跟。”
蒋兰舟轻声说:“他不是会低头的人,即便是我爸爸,他也不会开口请求的。”
周琼点头,非常赞同蒋兰舟的话,她还说:“他是我见过骨头最硬的男人。不过那件事应该也是有缘由的,我和他曾经聊过未来,他没有细说,但通过他的态度,我看得出来,他当时是想走比较正常人的路。我想是因为你妈妈的去世给他造成了一些影响,改变了他的想法。”
蒋兰舟不解。
周琼也摇头,说:“我到现在也没想清楚,他为什么会改变主意,但是肯定和你妈妈的去世有关系。”
蒋兰舟若有所思。
周琼惨笑着说:“他回来之后,我意识到,他只是把青春年少对qing事的好奇心和男人对女人的责任感给了我,那不是爱。我受不了他会突然消失,受不了他瞒着我偷偷走在死亡的边缘,我更受不了我的情绪受他主导。”
周琼提出了分手,封岩没有挽留。
随后周琼出国游学了一段时间,偶尔也回国待一段日子。
封岩就在海市,把他的保镖事业,越做越大。
四海为家是很累的事,周琼在孤寂的长夜里,经常想起雪中的少年,她又回来了,她想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