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重,难以有孕。
这么多年,她一直吃着各种补药,想要把身子养回来的,但还是没办法……
“姐姐,这不能怪你,要怪就怪我们都是苦命人。”
莲婕妤往她那边坐了坐,将脸缓缓地靠在她的肩膀上,细语喃喃,“以前都是你护着我,照顾我,这一回,让我护着你吧。”
“守岁吧。”淑妃低垂眼眸,将对过去的怨恨通通遮住。
灯光下,两位气质各异的美人相互依偎着,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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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散场后,盛南晴和宁贵人一同回去。
宁贵人喝得有点高,醉醺醺的由着两位宫女扶着。
忽的,她指着天上那一轮圆月,痴痴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泪水就出来了。一只手插着腰,一只手指着月,转头问盛南晴,“你看过边疆的月亮吗?边疆不仅仅有大漠孤烟,长河落日,还有这世间最明亮的月亮。”
盛南晴一怔,走到她身边,对宫女道,“我扶着她走,你们后面跟着。”
宫女太监们纷纷垂眸应下,在她们十五步以外缓慢的跟着。
盛南晴扶着宁贵人,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酒味,轻叹道,“你这是喝了多少啊,但凡多一粒花生米,也不会醉成这样……”
“花生米?花生米是什么?是粳米还是籼米?”
“……”
盛南晴猛地想起花生好像是在明末传入国内的,这个大梁朝目前还没有。
小小汗颜了一把,她赶紧转移话题道,“阿宁啊,你可悠着点,咱们现在在皇宫,暗地里不知道多少耳朵在听墙根呢,你说话声音小点。”
宁贵人打了个酒嗝,“阿宁?这什么叫法,把我叫的跟店小二似的。我有名字的,我叫宁瑶瑶,蕙草含初芳,瑶池暧晚色的那个瑶!”
说着,她的神色蓦得黯淡几分,抬眼幽幽盯着盛南晴看,“你还没告诉我,你看过边疆的月亮吗?”
“没看过。”盛南晴嘴角一抽,这小醉鬼记忆力还蛮好。
“那我跟你说,边疆的月亮可漂亮了,又大又亮又皎洁,就是世上最光洁无暇的玉璧都比不上那月亮的半分晶莹。”
宁贵人兴致勃勃的描述完,又垂下脑袋,似笑非笑的呵呵了两声,“我本不该在这里的。”
这突然的一句话让盛南晴一头问号,等反应过来,特别想问一句:难不成你也是穿来的?
就听宁贵人这边继续自顾自说着,“我有心上人,我俩是青梅竹马,一起在云州长大,约好待我及笄,他就来我家提亲。可乌蛮人突然侵扰边疆,他上了战场,就没再回来……我爹娘担忧我留在云州会触景生情,便将我送回了京城。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每到月圆之时,我就格外想念他……”
猝不及防听到一个悲情故事的盛南晴满怀同情的看向宁贵人,“然后呢?”
“然后我就进宫了,与其留在宫外嫁人生子,操持一生,倒不如到宫内当个无宠的妃子混吃混喝,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宁贵人叹息道,“在外头当主母可累了,要跟不爱的人同床共枕,还要主持中馈,为他纳妾,为他生儿育女,若偷懒不干,或者生不出孩子,脊梁骨都要被戳断了,要是落了个休还娘家的下场,还连累我爹娘没了体面,何必呢?还是在宫里好,无宠就没麻烦,生不出孩子也不稀奇,反正想给陛下生孩子的多得去了,不差我一个。”
这妹子的想法虽然丧了点,但简直是同道中人啊!
盛南晴很想握着她的手喊一声同志。
要不是系统逼着她上进,她也想躺平当一条混吃等死的咸鱼啊。
听完宁贵人的故事后,两人也差不多走到分别路口。
盛南晴多派了两个小太监好生护送宁贵人,就带着自己的人回了初月阁。
钗环褪去一半时,小喜子递来消息:景帝今夜歇在凤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