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本是我们大梁赫赫有名的医药世家,从建朝以来,就一直为皇家掌管医药诊断。但这份煊赫却因为太宗朝的一起冤案断了。”
“什么冤案啊?”
“说是太宗无比宠爱一位白妃,后来那妃子病重,太宗特地派了虞家御医给她治病。但最后那位妃子还是没保住,香消玉殒了。有人告发说是虞御医被收买了,故意害死了白妃。太宗痛失爱妃,听到这个消息悲愤交加,直接派人抄了虞家。虽然后来先帝给虞家平反了,也允许虞家人再次进朝做官。但虞家子嗣在太宗朝已经被灭的七七八八……”
说这里,珠儿又叹了口气,“虞奉御家本是虞府的旁支一脉,她父亲运气好,当初阖府抄家时,她父亲尚在腹中,还没出生,就此饶了一条性命。不过可能是小时候日子过的清苦,虞奉御父亲的身子骨一直不好,在虞奉御十五岁那年就撒手去了。他是虞家唯一的男丁,就这样早早去了,虞家满门孤寡又没了主心骨。就在这时,虞奉御自梳发髻,发誓终身不嫁,毅然进宫当了女医。”
“虞奉御她……真厉害。”
盛南晴恍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虞奉御时她那孤傲清冷的模样,还有尚药局小药童那句“可惜她是女儿身只能在后宫侍奉,要是男儿身,凭着她的才识医术,进太医署侍奉皇上都是不在话下的。”
是啊,可惜她是女儿身……
在这男权之上的古代,虞奉御一个人却要扛起虞家满门的责任,实属不易。
珠儿唏嘘了一会儿,疑惑看向盛南晴,“小主,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就随便问问。”盛南晴淡淡应了一句。
心想着:自己开五两二钱的学费是不是少了点?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多备点礼物吧,毕竟她一个人养家挺不容易的。
……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盛南晴的身体也渐渐健康起来,又变得面色红润有光泽。
她的绿头牌也被重新放了上去。
当晚,景帝就翻了她的牌子。
大有一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两人激烈胶着,折腾到半夜,叫了两趟热水。
盛南晴靠在景帝怀中气喘吁吁,特别想问一句——陛下,难道其他妃嫔都喂不饱你吗?
当然,这话她也只能想想,问是不会问的。
这日侍寝过后,一切好像都回归之前的平静。
每日好吃好喝好睡,隔几天侍一次寝,白天闲着没事就钻研虞奉御送来的医书,每天过得平淡又充实。
秋风起,金桂飘香,眨眼间便迎来了中秋家宴。
中秋宴开在延芳殿,这座宫殿是先帝所修建,专门供宴会取乐所建,自然修的是金碧辉煌,富贵不已。
因为是家宴,后宫女人们不论位份都能去参加。这种热闹隆重的场面,女人们自然免不了盛装打扮一番。
盛南晴从一早就被梅月和暖玉从被窝里拖出来,按到了梳妆镜前。
看着自己头上那高而繁复的发髻,还有那金灿灿的发钗,盛南晴感觉自己就像一棵过分华丽的圣诞树。
眼见着梅月还要把一支金镶倒垂莲花步摇插到脑袋上,盛南晴赶忙阻止道,“等等,这也太花了吧,别再插了,我脑袋重的都要抬不起来了。”
“我的好小主,今夜可有不少王公亲贵携他们自家的夫人小姐参宴,咱们可得仔细打扮着,断不能让外人瞧着寒酸,失了皇家的体面。”梅月柔声劝道。
“可这太过了。”盛南晴坚持自己的审美,从头上拔下两根夸张的足金簪子,顿时感觉脑袋轻了一点。
见自家小主坚持,梅月她们也不好再说,好在昨日陛下赐了一套华服下来,是极好的云缎料子,今日正好穿上,定能增添不少风采。
天边擦黑的时辰,盛南晴就带着梅月和珠儿一起出门了。
沐兰有点社恐,在那种大场面会忍不住发抖。暖玉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