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福一怔,也跟着嗅了嗅,“回陛下,没什么味道啊。”
景帝的视线在四周转了圈,最后缓缓地落在身旁的长福身上,长福一见皇帝看他,一张老脸呆愣着要多迷惘就有多迷惘。
直到景帝伸手指了指他腰间系着的香囊,“是这个。”
长福忙低头,看到自己新系上的绣花香囊,连忙说道,“老奴该死,不知道陛下不爱闻这味儿,老奴这就取下来丢咯。”
“朕又没怪罪你。”景帝伸手拿过那个香囊,小小的宝蓝色香囊上绣着一株幽兰,旁边还绣了个规整圆润的“兰”字,“这绣工倒是很精巧的很,难道是尚功局里某个叫兰儿的小绣娘送你的?”
这狭促的话让长福老脸一红,“陛下这可是折煞老奴了,老奴这把年纪了,哪里还会有绣娘送香囊给老奴。这是老奴手下的小太监赠的,说是将尚药局的那些驱蚊药材放进了香囊里,佩在身上又好看又实用,老奴就收下了。”
“的确耐看又实用。不过这味儿似乎与尚药局的药包有点不同。”景帝淡淡道。
长福一颗心猛地一沉,“难道这里面的东西有不妥?”
景帝放在鼻下轻嗅了一下,“是薄荷。薄荷的气味清新,正好中和了药味,心思挺巧。”
长福松了口气,连道,“陛下若是喜欢的话,改明儿让尚功局的绣娘绣个金龙样式的献上来。”
“也行。”景帝扬了扬眉,将那个香囊还给长福,“你手底下的小太监倒是有孝心,得了好东西知道拿来孝敬你。朕手底下那些藩王臣子,一个个都惦记着从朕这里捞东西。”
一听到国事,长福立马噤声不该多言。
景帝也就随口那么一说,转头就大步朝着寝殿去了。
长福将那香囊放入袖中藏好,赶忙跟了上去。
等皇上睡下后,长福回到自己的房里就叫人把小方子唤了回来。
小方子正在梦里睡的香甜,冷不丁被叫到长福公公面前,他还有点缓不过神来,只憨憨的唤了声“干爹”。
长福公公将那香囊往桌上一放,“这香囊是你相好送的?”
“哪能呐,人家南晴姑娘那般容色,儿子我哪里敢肖想。”小方子连忙摇头,“这是她好心,见我守夜辛苦,就随手送了个给我。儿子这不是瞧着绣得精美,我个小太监戴着实在不像样,干爹你这地位身份戴着正合适,就献给干爹您呐。”
“南晴?这名字我听着怎么有点耳熟呢。”长福只要一想事,高低眉就愈发明显,“我在哪里听过来着……”
小方子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下意识的想要护一护那位,小声道,“南晴姑娘是掖庭的宫女,干爹你成日忙着伺候圣上,怎么会认识个小宫女呢,大概是记错了?”
话音刚落,就见长福一拍额头,“我想起来了,这个叫什么南晴的,就是前两日那个端药炉的宫女。呵,这倒是有意思了,一个小宫女一会儿出现在莲婉仪面前,一会儿又能让她绣的香囊被皇上注意,她这是存着什么心思呢。”
小方子讶然,忍不住张嘴辩了一下,“这香囊的事,是儿子自作主张,南晴姑娘是半点不知情的。她不过是一番好心……”
长福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打断道,“她是掖庭的是吧?”
小方子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惴惴不安的应了声,“是的。”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干爹,那这香囊,还有南晴姑娘?她没犯什么事儿吧?”小方子忍不住问道。
长福沉声道,“瞧你这点子出息,要真有事儿,我还在这与你废话?”
小方子连忙赔笑,说了句“干爹你好好休息”就退下了。
一豆油灯下,长福拿起那个香囊仔细看了看,就事论事,这绣工的确不错。
不过这个盛南晴能不动声色的引起皇上的注意,而且还连着两次,倒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