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有些难了,尤其是刚刚他看着华容舟水灵灵的模样,着实心热。
如临大敌,顾罹尘一鼓作气的打开了胭脂,修长的指节逼近嫣红色胭脂的时候陡然敦促开来。
顾罹尘皱了皱眉……
该是用多少?
往舟舟脸上哪个位置抹去?
仔细看来,这胭脂怎的这么红?
见他动作僵凝,华容舟忍不住闷笑一声,从顾罹尘手中接过胭脂盘子,素手折转,动作娴熟的对着铜镜在面上上着一层嫣红:“术业有专攻……”
华容舟专注于胭脂敷着面,老板娘在一旁是越看越是满意。
她可不是北渊普通的胭脂铺子老板,她的胭脂是直接供应到北渊皇宫去的。
前些日子她还接到了宫里一大笔单子,订不少的胭脂还有口脂,让要她七日后进宫为一位姑娘上及笄妆。
上什么样的妆,那姑娘模样怎样,老板娘到现在都一概不是,她原先还只是在心间期盼着,最好那姑娘底子好一些,这样她的妆面便是锦上添花。
现在看到铜镜前的女子,老板娘心间可是稀罕了,若是七日后宫里那位姑娘也是这般肤质、这般的容貌该是有多好。
看华容舟胭脂上了脸,老板娘又是动作极快的带来了画眉的石黛,檀口唇脂,撺掇不停:“都试试!都试试!”
半刻钟后,这个脂粉铺子的客人都忍不住惊呼。
“这姑娘长的实在是太好了!”
顾罹尘与有荣焉,看着身旁姿容妍丽的女子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给予了她。
对着如此姝容,老板娘当即是一巴掌拍向了自己的大腿骨言道:“这位姑娘,以后你来我家铺子都不必花钱了!”
华容舟还执着口脂的手微顿,哭笑不得:“这哪里使得……”
“难得有能用上这款胭脂的人出现,这盒胭脂便是算我送于姑娘的!”
但是老板娘就是这般的坚持,华容舟只得受了这份好意。
但是她以后应当是不会再来的。
因为顾罹尘已经同她说了,年前他们就会离开北渊,去个无人知道的地方住居。
她素面朝天的进了脂粉铺子,那时还宛若出水芙蓉一般;等到出来了就带着艳丽的妆容,一小毡帽戴上,白色的兔毛顿时将华容舟凸显的唇红齿白,艳绝一时。
今日她出来一趟却是心里快活了好些,回了琉璃台的时候,外头的女使还在走来走去,忙个不停。
只是她身子疲倦了些,微微修整一番便是入睡,顾罹尘也没有再继续叨扰她。
这几日也不知顾罹尘再忙些什么,每夜很晚才能抽出时间来她这坐坐。
她迷迷糊糊有种感觉,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了。
但她也听说边境正在动乱。
战事很快便是要起了吧……
……
天色将晚,小六架着马车从镇上一路往村子里赶。
今日天色很好,雪后见暖阳。
小六是个唱曲的,在北渊他这样的身份被叫做是优伶,他嗓子好,平素为了护着这嗓子也是颇为用心,能不多说便是不多言。
唱了一下午的戏,小六现在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独来独往的他也没说话的必要。
只是他现在闲暇之时有了个习惯那便是不自意的就会摸到他右臂,在那儿臂肘他已经配了袖箭,此外他还将那日华容舟水缸中落下的一枚玉佩细心收了起来
玉佩上面还刻着字,只是这字他都不认识,绝非是他们北渊的字迹。
这两个物件都是那日那位叫华容舟的女子离开时落下的,不像是不小心丢在他的茅屋,倒是更像是为了感谢的他的救命之恩。
“华容舟……”
“华容舟……”
轻轻的将这几个字用着戏腔吟唱而出,小六借着自己的声音破开了萦绕在他周身的萧条和寂寞。
自打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