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 你若是不愿,就不用去了;反正你这些年的成绩也还瞧得过去……咳咳……你就不对我的身份感到好奇?怎么还是这般淡然模样……”
华容舟闻言勾唇浅笑:“先生愿意是山岚书院的师长那便是,若是不愿,那就是我九思学堂的老先生。左不过我以后不去书院, 先生的身份于云岚而言无甚区别。”
“那你在东区那头可别把我的身份披露出去,我还打算在那处养老呢……”
“云岚明白,自当保密。”
“对了,你以后若是找到喜欢的男子,就早些嫁过去,免得被你那一大家糟心人给拖累……”
朱老先生叹气道。
“老先生这是何意?”
“我这话也只同你说,你大哥虽为平南王,看似在上京颇受尊敬,但手中的东西都是陛下给赐下的。伴君如伴虎……朝未必就能保的了夕啊……”
朱九容混沌的目光看先高墙之外,这崇朝国的权势争端,向来都说不上是光明磊落的。
漆黑恶臭的上京城下,不知又有多少白骨凄冷泛寒。
颢景帝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成的,这么多年的手段如何,他也是扪心自问,算是熟悉的很。
为权者,当冷血残酷,不受任何干扰的位居高位。
这一点,颢景帝做的格外的不错……
更何况,最近上京城中风云诡谲,颇为动荡不安,想必是颢景帝又将要对某些个世家大族下手了。
看着对面华容舟瓷白的小脸,一副泰然的模样,谁能瞧出她先前是那般的姑娘。
这个晚辈颇得他心意,能吃苦,人又聪慧,虽说有时候性子有倔强,但大是大非面前还是着调的。
能点几句就是几句吧……
华容舟似懂非懂,但平南王府她必定是不会回去的,这会儿只道:“老先生安心,我会同华家早些日子脱了联系。”
朱老先生有几分满意,但是又不愿意将这满意泄露而出,只是一个劲儿的扁着嘴哼哼不停。
“那老朽就等着喝你小丫头的喜酒了,切记要寻个自己真心喜欢的……”
想着顾罹尘,华容舟故不做声。
路过的老管家倒是暗笑不语。
在朱老先生那处用了午膳,华容舟午后便是早早的归了东区。
对于老先生的身份,她也不多问,临别是宅子里的老管家亲自将她送上了马车:“县主今日且将我家老爷子的话瞎听听,老爷子他也是关心县主才对县主说这肺腑之言。”
言下之意,今日的话都是不便外传的。
华容舟了然:“我明白的,那劳烦管家好好照顾老先生了,毕竟是岁数大了,还是勿要动了气。”
“县主放心,大人他定是不会病倒,或是累倒的;大人还言明要在东区多给孩子启蒙。”
“那我就告辞了,今日叨扰。”
马车咕噜咕噜的往小路那头走去,老管家这才慢慢回身关上了门。
老爷要么不回来,一回来便是要闹着回去,他这次还得多准备些东西给明日的老爷带上呢。
唉……
也不知老爷这次去,何日才回来。
人是越老越倔强,非要住在那破旧茅草屋里受着苦。
……
月儿不再弯弯,快到中秋的月亮胖着肚子悬垂在夜幕之中,一颗星星也瞧不见。
郊外荒林之中,一小众人马已经前前后后将此地翻查了个遍,月色越发透亮,可树林之间毫无人都生气。
按着王爷的命令,他们要在这里寻到几天前投放进来的人的。
只是搜查了好几日,都不见那人的踪迹,就连骨头架子都没见着。
御林军中周杜高架于马上吩咐道:“收队!我们回去同王爷禀报一声。”
只是马头还未调转过来,四面八方涌来的箭矢让一行人插翅难逃。
箭矢如雨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