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都这样就别说话了, 你来说!”华容瑨面色沉重的看着王生。
“太子妃娘娘约了二少爷前日去了东区。”
“东区?”华容瑨皱眉:“去哪里做甚?”
“四小姐开了一家学堂,太子妃娘娘相约,二少爷便一同前去贺喜一番。”
王生战战兢兢,即便他在平南王府待了这么多年,触及到王爷的时候也是心生胆颤,话都快说不顺当。
“华容舟?”
华容瑨面色难以捉摸,华容琅躺在床上此刻倒是可以瞧见大哥的惊讶模样。
侧脸冷凝,高挺的鼻梁,以及兄弟姐妹中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睛。
除却华璇清,他们兄妹四人都是微挑的桃花眼,只是大哥现如今常年板着脸,桃花眼都少了几分风情,死板着眼看人都时候那眼像极了鹰目。
但曾几何时大哥也并非现如今的一片冷峻。
大哥面上也会有笑意,只是那全部的笑意都给了华容舟,在平南王府的府上大哥最为疼爱的便是华容舟;其他三人,他,华璇清,甚至后来出生的华容渝摞在一块,都赶不及华容舟的一根头发丝。
华容琅到现在还记得,大哥每年岁末都会带着容舟出门逛街市。
但是一路却独独照顾华容舟一个,将华璇清丢给他,大哥还板脸告诫他:“好好照顾三妹。”言罢就高兴的拉着圆滚滚的容舟离去。
那个时候五弟还未出世,大哥因为酷爱练武比他还高半个头,但那时的还未如现在这般,腱子肉都快从衣衫里头鼓了出来。
但是即便如此,黑着脸板着身子的大哥还是会在人海中之中小心护着华容舟,而那时他就这么看着容舟跟着大哥,歪着头撒娇着离去。
腊月的寒风忽得铺面而来,人海之中再无大哥和容舟的身影,华容琅再抬头,灯火阑珊,入眼全是陌生面孔,往来不绝。
华容琅只觉四周人声喧闹,明明是节日里,本该是阖家团圆,他却被单独丢在这处。华璇清却一袭月白色短袄外头搭着素雅的毛绒大氅,分明还只是个孩子,却执拗的追逐着他君子一般的清雅。
浓浓的失落感随风而来,最后重重坠落华容琅心间,容舟和大哥已经走了,那时华璇清却小心翼翼的揪着他的衣袖轻唤一声:“二哥……”
华灯初上,岁末的节气万分浓厚,街上各种香气扑鼻,汤圆滚滚在锅中散着热气,路边的摊子挤满了人。
任由华璇清牵着他的袖摆,河面之上的画舫热闹非凡,他还在想着若是容舟在此,肯定欢喜异常。
湖面之上娇声袭来:“二哥!”
是容舟在唤他……
华容琅抚着扇子的手僵直,不管不顾左右人擦肩而过踩踏了他白净的鞋面,只是带着华璇清寻着那道熟悉的声音找去。
“二哥!我在这!”五岁的华容舟个子还没长开,若是混在人群之中会直接被遮掩了个干净,的亏她架在大哥的肩膀上华容琅才瞧见。
脚步匆匆的华容琅不知不觉中挣脱开华璇清的手,见着了画舫渐渐逼近岸边,华容琅心里沉稳了下去。
“二哥!二哥!”
这会儿他面色不虞但是心间滚烫,大哥已经带着容舟下船,他故意凶道:“出门切勿喧哗!”
容舟瘪瘪嘴,这是她惯会使的法子,一撇嘴搭上红眼眶,泪珠子就能和不要岁银一般往下滚落。
大哥唇间微微带笑,宠着这块宝:“别训她,她给你带了礼物,非要在这会儿给你。”
华容琅手里被塞上一个细长的红艳艳的糖葫芦,许是为了讨喜,这串糖葫芦的签都被染了红,捏在手心里被手上的汗雾浸润开来,还微微脱了色。
容舟手背擦擦积聚的泪水,白嫩脸上都蹭上了红,左手除了两根糖葫芦,还有一个金黄糖丝的小猪糖人:“二哥!给!我还给三姐姐也带了一个小猪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