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燕是丞相之女,太子又一直未能笼络到丞相一脉,自然不会给楚燕难看。
高位的华璇清巧笑盼兮,对上太子的目光轻点头,轻柔女声携着善意:“楚小姐既然退了这游戏,那便瞧着咱们玩,也算个乐子。”
言罢又笑着看着华容舟:“但舟儿你可不能跟着楚小姐一道跑了,要算个人头数的。”
华容舟本来就没有中途退了这游戏的想法,今日来,不过就是为了顺着华璇清的想法展示一下自己胸无点墨。
华璇清的心思其实不难猜,她现在贵为太子妃,自然不喜欢自己,自己的名声越差,日子过得越惨,华璇清心里就越快活。
琢磨好了自家三姐的心思,华容舟欣然接受。
丢个脸就丢个脸,反正她丢脸的次数也不是只有一次。
最后敲定上场的人共有三十人,其中女席和男席分开来比;男席那边由太子开始起头,女席这头则自然而然由华璇清带头,让人惊讶的是这刚回上京城不久的镇远大将军也参加了进来。
新来的魏宁莜帕子掩唇,面露病容,华璇清自然让她以茶代酒参与进来,她今日桌上的都早已经换成了茶水。
飞花令说难也不难,但是说简单也不那么简单。选词选的简单,若是要答什么含有山,月等词的诗句,那肯定人人口中都有几句藏于唇舌,可是若是输,就是要罚酒的。
为了比较最终输赢,飞花令过程以传花为号,最后谁没接上来了,这花就留在那人的案机上,几轮下来看,比较谁案机上的花儿最多。
对面男席已经开始了,太子率先出一题要求含“天”字,随即一枝抽条绿海棠传至顾罹尘桌前,淡酒入唇,一句含“天”的诗句脱口而出;紧随其后的是华容琅,也是从容不迫应了上去。
华容舟没那么多机会关注着对面的战况,只是瞧着那头似乎接的很顺,一圈下来又轮到了顾罹尘,很快那绿海棠又从华容琅面前过去。
而女席这边题目的是“春”。
楚燕坐在华容舟前头,奈何退了出去,跟在华璇清后头打头阵的就是华容舟了。
瞧着桌前这一枝粉玉堂,华容舟应了句常见的诗句,又将花儿递给了魏宁莜。
女席这边人少,很快花又从最后一位姑娘那传了到了高台华璇清的案机之上,不愧为上京扶仙,所出之诗甚为远僻。
花儿再次传到了华容舟案机上。
诗句就在嘴边,但又被华容舟给压了下去,华容舟素手揉捻在花枝上,这粉玉堂很是新鲜,重叠的花瓣儿之间还莹莹润着水露。
三息过去,华容舟素手松开,主动饮尽了杯中之物。
“妹妹也太过懒散了,只愿意接上一句就不接了。”台上华璇清面露柔笑,颇为熟稔的笑怼华容舟。
华容舟但笑不语,任由她继续在上头姐妹情深。
魏宁莜冲华容舟笑笑,亲自提起面前的酒壶给华容舟满上,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浅浅小窝:“我给你续上!放心,还是茶水。”
几轮下来,男席那边好几位桌前海棠簇拥,太子桌前也有两枝绿海棠,顾罹尘和华容琅端坐依旧,从容不迫。
至于女学这头,除了华璇清和魏宁莜,其他姑娘们桌上都有一两只玉堂花。
其中最瞩目的便是华容舟案机上了。桌上已经六七枝玉堂花儿,粉玉堂,黄玉堂还有赤金玉堂,艳丽的可以滴出水来。
输一轮,喝一杯,魏宁莜跟着给华容舟从自己壶子里续了好几杯。
华容舟两颊也有些飘红,配上案机前数枝色彩纷呈的玉堂花,这模样好似美人醉醒,娇俏花间,玉脂纤纤,双目含春,额间一点芙蓉花黄更显俏丽。
一时间对坐男席抽气声连连……
顾罹尘看着对面女子微露憨态,心间有些恼,腰佩白玉握入手心。
只稍用力,本就出现碎纹的玉佩顺时化为粉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