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然说道:“青林兄,我暂时想不出所以然来。”
李青林的言行很少让人为难,他只是舒然笑了笑,说道:“无妨,是我让你为难了。”
君瑶不自在地轻轻低头。
明长昱颇有些不以为意,说道:“赵大人,阿楚也算是为你查了案了。她已算尽力,万事莫强求,你也别强人所难。这案子落到大理寺这里,你何须有其他担忧?”
李青林只作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依旧清浅而笑。
此间日影渐长,卷过初秋的清风。
君瑶打算离开,又见明昭带着宋夫子从华阳园外走了过来。宋夫子是假期里唯一留在书院的夫子,明昭既带他来,必然是有事要说。
赵世祺与于慎的案子,一早就惊动了宋夫子,他一直在等候着,期望自己提供的线索有用。与稍稍向明长昱等人行了礼,似有所顾忌,欲言又止。
李青林见状,转身欣赏院中累累果树,有意回避。
宋夫子这才低声向明长昱说道:“前日下午,于慎来过凌云书院。”
前日是赶往青龙寺上香的好日子,樊川与南山上十分热闹。清早时分,祝守恩与罗文华便来了书院,向宋夫子问好之后,说明来意。原是他们与陆卓远相约,要往南山流杯亭相聚清谈,特意来请他同游。宋夫子平日专研经史子集,博览群书,却不喜欢走动,尤其不喜欢书院外人多的地方,就以身体不好为由拒绝了。祝守恩与罗文华真诚地关心了一番,体恤他身体不好,便自行上山了。
宋夫子本以为他们走后,书院就清静了。谁成想下午的时候,于慎也忽然到了书院。那时天色将晚,于慎只匆忙忙向他见了礼,便说要回房收拾些没带走的用品,宋夫子见天色将雨,叮嘱了几句,就让他自行安排去了。
明长昱听完,问道:“他何时来的?何时离开?”
宋夫子成天过得混混不知年岁,哪里还记得于慎何时来的。他只能大致说个时辰:“约莫申时三刻吧。至于何时离开的,我却不知。”
说起祝守恩等人,君瑶敏锐地想起前日天色将雨,祝守恩与罗文华、陆卓远三人曾打算回凌云书院避雨一晚。
于是她问道:“夫子可知祝守恩等人在前日晚上也来了书院?”
宋夫子愣了愣,目光微微一闪,说道:“这我也不知。想来那时天色已晚,我已经入睡了。”
君瑶追问:“书院大门有看守的,他们可知?”
明长昱与她对视一眼,立即让人去查。他对君瑶说道:“于慎当晚来收拾东西,若他被害,不知东西有没有收拾好。不如去他房中看看。”
于是众人前往于慎的房间。
作为书院学子,于慎也同样住在狭窄的厢房中。上学时,会有人专门到各房中整理打扫,且厢房并不是单独一人居住,所以大多时候是不锁门的。即便是锁了门,明长昱也会让人将钥匙拿来,把门打开。
因于慎的房间也算是于案情有关之地,所以其余人都没进去。君瑶随明长昱入了房内,见房间虽空,没有多少日常用品了,但依旧还有少许书籍笔墨之类没有完全搬走。且学子入住房间之后,如何安排是自己事,所以这房间内的东西,到底哪些是于慎的,也一时无法分辨出来。
眼下只能把房内的东西整理出去,让宋夫子分辨。好在东西也不多,大多是字画书墨,于慎又自诩以书法闻名,所以分辨起来容易许多。
将所有的物品分好之后,只剩最后一个木匣子。这木匣子十分厚重,看似有些年份了,上了锁,打开也很容易。明长昱解了锁,将匣子打开后,发现匣子内只有一幅字画,还有一锭银子。
“这应该是于慎的东西。”宋夫子说道,“与他同住一房的学生并不喜欢字画,平时也会搜集这些。”
明长昱到底没先注意到那幅上了年份的字画,而是将目光定在了那锭银子上。匣子中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