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简单,一方矮小桌案,两张凳子,显得有些空旷。据说祭河花灯就放在靠近屏风的地方。
如若这里就是赵无非被害的地方,也许凶手在现场留下痕迹。君瑶俯下身,开始在地板上搜寻。明长昱提着灯盏,她看到哪儿,他就把灯照到哪儿。
须臾后,君瑶几乎整个人都钻进了案底,然后摸出一枚仅有半个指节长的玉,玉上刻着并蒂花。她将玉石递给明长昱,明长昱看了眼,说道:“玉还算好,但并不是什么特别名贵的玉,但每家玉石坊对自家刻制的玉石会有记录,我让人拿着它去城里的玉石坊一问就知。”
君瑶也看不出这玉石是做什么用的,只好先收起来。
幽静的雅居,可听闻庭院风过时树木婆娑,流水潺潺,依稀可闻远处歌舞戏曲之声欸乃而来。干净雅致的房间,乍看之下根本没有任何血腥悲惨的痕迹。
君瑶与明长昱一同出了门,入了昨夜办接风宴的房间。
房间已不复昨晚的繁盛热闹,这雅居在办完接风宴之后,就让人轻扫整理过了。桌椅也都暂且收整了,只有地毯没动过。房间显得有些空旷,随意轻扫一眼,就能将其上下看得清清楚楚。
明长昱随意拖了一张矮凳出来坐下,看着站在房中央的君瑶,问道:“有什么想法?”
君瑶蹙眉,整理了思绪说道:“第一,凶手可能是出云苑的人,或许是可以长期在出云苑居住的人。能在杀人后清理现场不难,但将带了血的被褥换掉就难了,毕竟临时来这里的人,也不会自带被褥来。第二,凶手的力气应该不小。赵无非醉酒,意识不太清醒,对他下杀手相对容易,但要将他的尸体也带走,并且扔进襄河里,一个力气小的人很难办到。凶手至少是一名男子,或者凶手有帮凶。第三,凶手与赵无非相熟,赵无非若不是在出云苑被害的,那么他就是被信得过的人带到了别的地方才被杀的。”
明长昱颔首,勾唇轻笑:“昨夜那些人中,能满足你这两个条件的人不少。”他随意就说了几个人名,“这几人,在出云苑长期租了房间,且曾与赵无非有过节,甚至有深仇大恨。”
君瑶怔了怔:“那就查一查这几人的不在场证明。”她眉头微蹙,明长昱所说的人中,也有顾恒子与严韬。
严韬自不必说,他到河安为官后,办事处处受赵家掣肘,甚至在某些场合,与赵无非起过冲突。赵无非也曾扬言,有生之前要让严韬保不住官帽、身败名裂。
而顾恒子呢,作为严韬的得力助手,赵无非也看不惯他,甚至坏了他的好姻缘。说来也并非太严重的事,不过是严韬做媒,为顾恒子相看了一位门当户对的女子。结果这位女子在上街时,被赵无非和他手底下的人调笑戏弄,失了清白,结果这位女子羞愤得差点寻死。这桩姻缘,自然就断了。
君瑶听明长昱简要说完,轻声一叹:“赵家的仇人还真多,如此算下来,其实赵无非死有余辜。更何况,他还与税钱账目作假案有关,说不定贪墨了不少钱财,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他死了,河安就少一祸害。”
“话是这样说没错,”明长昱面色微微凝沉下来,“今早去义庄和县衙的赵家人,多数是赵无非亲近之人吧?”
“是,”君瑶点点头,“赵无非母亲、妻妾,还有庶弟姑嫂之类的。”
明长昱起身,靠近一步,轻声说:“一开始,赵家人其实想让县衙的人查,可对?”
“是,”君瑶点头。
明长昱低沉一笑:“县衙的人,说不定与赵家牵扯深广,查案时也会有所顾忌,不会触碰到赵家的底线。但查案之事,深究下去或许难免查出些什么,为了避免给自身惹麻烦,县衙的人就将这事推到了御史隋程身上。”
难怪,顾恒子老早就到关家院子亲自去请隋程,原来是怕惹祸上身,所以早就做好了隔岸观火的打算。不得不说,以严韬这样耿直的性格,若没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