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瑶脑中一个闪念——如果重九入房后没再出来,难道是死在房中了?
若是如此,唐延是否知晓?
可细想之下,又有许多费解之处。此刻能确定的,是重九乃中毒身亡。但他如何中的毒、何时中毒、何时毒发,都是未解的谜团。且他与疑似周齐越的尸体一样,头部都遭遇过重击……
难不成凶手当真是唐延?
一时片刻,也无法查清其中的端倪,君瑶决心再一次查看唐延的房间。
只是案发现场的房间被封锁着,钥匙居然在许奕山手里,当下也开不了门了。君瑶只好离开,回刑部找隋程交差。
一路上,她整理着案情线索,寻找着遗漏的地方。
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刑部。入了隋程办公之处,才知道他并没有回来。
独自在房中呆了一会儿,见柳镶刚办完差事步履生风地进门,疲累地坐在榻上缓神。
君瑶眼角余光瞟着,竟依稀觉得柳镶身姿轻软,有几分风流。
注意到她的目光,柳镶坐直身,问道:“隋大人呢?”
君瑶叹口气:“他应该还在和友人们一起吃饭。”
柳镶默了一瞬,道:“他今天怕是不会回来了。”
君瑶疑惑:“为什么?”
柳镶说道:“若我没猜错,来找隋大人的,都是他平日交好的京中公子。这些公子整日玩乐,花样繁多,逗猫遛狗不在话下。所以他们就结了社,逢年过节或心情好时,社中就举行比赛,选出最优秀的爱宠。”他细长的眉眼微挑,笑道:“只怕隋大人,早就带着他养的狸奴比赛去了。”
果真是富贵温柔乡之中的公子,养猫养狗都能玩出这些花样来。
柳镶见她不以为意,又说道:“比猫狗哪儿能体现出公子们的风雅尊贵呢?他们可是有赌注的,去年的赢家是侯府千金,她赢下了赵、周、隋三家公子的别院和酒楼。所以这三位公子岂能错失这次机会?他们必然会一决雌雄,将输掉的赢回来。”
侯府千金,难道是明长昱的胞妹明长霖?
君瑶见柳镶颇有兴致,便故作好奇,问道:“侯府千金养的什么宠物?”
柳镶说道:“一只白虎,听闻特意请了高深的驯兽师驯服,十分聪明顺服。会钻火圈、跳舞、算数,还会听人话。就算什么都不会,光是白虎的气势和珍稀,赢面也很大了。”
这位侯府千金果然与众不同,竟驯养了老虎。
柳镶又说道:“侯府千金十分喜爱白虎,甚至使唤白虎恐吓追咬公主。此事让老侯爷惊怒,一气之下将白虎放归皇家园林,侯府千金这才收敛了,只怕以后不敢再结社参赛了。”
他颇有些惋惜。
方聊得有些许滋味,突然有人进门,厉声问:“隋大人呢?”
君瑶一惊,抬头见吴岱满脸阴沉地站在门口,立即起身。
吴岱环视一圈,眉头紧蹙着,冷声道:“当值时间竟不见人影,太不像话了!本官真该让大司空来看看。”
柳镶连忙见礼,油滑地笑了笑:“吴大人,奴婢正要去处理杂务……”
吴岱冷哼一声,眼不见为净地挥挥手,柳镶立刻脚步生风地离开了。
君瑶也正欲找个由头离开,却听吴岱说道:“你还不去将隋大人找回来?”
这正合君瑶心意,她本想借隋程的便利快速破案,不想耽搁,闻言便出了刑部,前去寻找隋程。
京城富庶之地,酒楼宾馆众多,颇有名气,且有背景的,当属摘星楼,这里便是京中子弟风雅作乐常来的场所。
隋程等十几个富贵公子们所结的社,叫做“白鹿社”。以此为名,并非是有人养了白鹿,乃是因为一句名诗“且放白鹿青崖间”。公子们以此给社命名,是想体现自身风流雅致,不慕污浊世俗之意。
社名倒是颇有来头讲究,但当真担得起这“青崖白鹿”清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