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用得着做这等丧尽天良之事!”柳中郎怒火中烧,冷冷开口,“几个刁民状告本官,有证据吗?”
“有!”那几个老农异口同声,各自从怀中掏出几张纸来,“大老爷,这是我们的欠条,您瞧瞧,上头还有柳府的印记,绝对做不了假!”
顺天府尹看一眼,递给柳中郎:“大人,您瞧瞧?”
那纸上的印章,偌大一个柳字,不需要多看便知,的的确确是他柳府印记。柳中郎脸色难看不已,将纸条掷在地上,一副不可理喻的清高模样:“本官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情,更不知这些欠条从何处而来。”
“本官问你们,去放债收债的,是我柳家下人吗?”他盯着那几个老农,“说清楚,本官乃太子妃生父,不用旁人诬陷!”
“正是,他自称是柳府的二管家,姓孙,旁人都喊他孙爷爷。”那老宁知无不言,“就是这位孙爷爷,拉了我女儿去抵债,可怜我那小女才十五岁,就……就……”
说着说着便哭起来,伏地大喊:“青天大老爷救命啊,要给我们做主啊,我那可怜的女儿……”
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柳念絮默默撇撇嘴:“现在知道哭,早干嘛去了?”
沈穆疑惑看她。他借了人给她,其中细节都是她自个儿处理的,并不知她为何讨厌这人。
柳念絮叹口气,不悦开口:“我知道这个人,他借钱是为了赌,妻子被他卖去大户人家当粗使婆子,儿子媳妇早就跟他分家单过,留下一个女儿……”
她说着有些愤怒,没再说下去。这种父亲实则还不如柳中郎,比柳中郎还恶心几分,所以今儿让他们来告状,柳念絮连身能保暖的衣裳都没给。
找这些人来,也是让他们狗咬狗,都不是好人,看谁比谁不要脸吧。
柳中郎却不知其中关窍,狠狠捏着那张纸,眼中怒气冲天,恨恨道:“府尹大人,去我府上捉拿罪魁祸首,正是我府上二管家孙宜兴,让他前来对质!绝非本官授意他做这样的事情,敢为誓言,违者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
他忽然发毒誓,让众人吓了一跳。
人人都不禁猜测,是否当真柳大人是无辜的,恶奴背着主子做恶事,导致主子背黑锅?
否则,柳大人文文弱弱的,并不像凶神恶煞之徒,怎么敢发出这等毒誓?
窃窃私语当中,柳中郎闭了闭眼:“劳烦府尹大人将我夫人一同带来,孙宜兴乃是她陪嫁的管事,我且问问她是否知晓此事。”
门外几个窃窃私语的汉子声音大了几分:“我看着柳大人像是无辜的,别是被家中婆娘和下人联手害了吧?”
“我瞧着也像是,夫人和陪房背着老爷作坏事……”
“啧,敢背着老爷放债,就敢背着老爷干别的,这柳大人头上的颜色,只怕翠绿翠绿的,怪可怜的。”
“不是说柳大人惦记着前妻吗?说不定柳夫人借此报复他,你们想是不是这个理?”
“那柳夫人也是可怜人,被夫君冷落……”
一通揣测,携着京中近日香艳传言,汇聚成真真假假的版本,传入耳中,人人都照着自己的思路去想象。
柳念絮和沈穆坐在屏风后,开始怀疑人生,指着外头,手指都在颤抖:“他真狠……”
这是明摆着要牺牲柳淑人,将他自己摘出来。好狠毒的男人啊!
“你这个爹爹,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沈穆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寒光凛凛。
“玩的好一手弃车保帅,这一把下来,你那继母死活不论,这柳大人却生生把自己搞成一个被人欺骗的,可怜的男人。”
真是好手段。
不止好手段,还足够不要脸。
他跟柳念絮分明是不死不休的格局,可张口便说他是太子妃的父亲,不容污蔑。这等不要脸的话语,真叫人大开眼界。
有这般精明的臣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