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太太勃然大怒,伸手打柳淑人:“你哑巴了吗,不会说话?”
柳淑人垂目,战战兢兢开口:“老……老太太,我刚刚走神,没听清您说了什么?”
柳老太太怒火中烧,恶狠狠瞪她一眼。
柳淑人低头装死。
柳念絮看的好笑,恶人自有恶人磨,世间至理啊。柳淑人以前欺负她,如今也找到恶人来,被恶人磨得失了全部精神气。
谁看了不说一句报应!
柳念絮心情畅快,笑着握住沈穆的手,眨眨眼道:“殿下,祖母的话您听懂了吗,我何时不敬长辈?我怎么不知道?”
沈穆面不改色,“我不知道,劳烦柳老夫人给解释解释吧,这般随口污蔑太子妃,孤觉得你和柳淑人作伴,一块做个四品淑人,极为合适!”
柳老太太脸色一变,记起柳淑人当真是皇后一句话便降为四品,不敢逞强,“我……我没说什么?”
沈穆笑着看向柳念絮:“你不是说,今儿耀莱收债吗?”
柳念絮点头,笑眯眯道:“是呀,祖母昨日回来的早,还未给我磕头请罪,顺便喊你是我孙子呢,您没忘吧?”
“忘了不要紧!”沈穆一旁慢慢开口,“以前大理寺卿与孤说过,打一顿板子,再差的记性都能想起来。”
他笑笑,神色莫测:“没有什么是一顿板子不能解决的,若是有,那就再打一顿。”
这个大理寺卿已是前任,因刑罚酷烈,让皇帝觉得不仁慈,调去礼部做侍郎,修身养性。前任大理寺卿说这话时,他还斥责对方滥用刑罚,屈打成招。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用他的话威胁人。
柳中郎淡淡开口:“当年太子殿下斥责苏大人滥用私刑,屈打成招,致使冤狱,您如今也要如此行事吗?”
柳大人在朝为官多年,他脑子灵活人聪明,这些事情记得一清二楚,分毫不差,质问沈穆时更是底气十足。
“臣不敢想,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竟然是这等人!”
沈穆随意笑笑,“柳卿这话说的好没意思。”
“孤说苏卿屈打成招,是因大理寺囚徒的确不知罪过几何。柳老夫人不一样 ,她欠太子妃的债是实打实的,难道想赖账不成? ”
“敢赖太子妃账,孤若不打她,岂非让人轻看东宫!”用着问句,声音铿锵有力,分明是斥责。
他低头看着柳老太太,“老夫人,您是给太子妃磕头,还是降位挨打,自个儿选吧。”
柳老夫人不愿给柳念絮下跪,更不愿意喊出那样羞耻的话语。可是二品诰命夫人的尊荣富贵,让她如何舍弃?更不用说还要挨打。
眼前这人是高高在上的太子,金口玉言,他说打就一定会打。
两害取其轻。
柳老夫人看着无意为自己出头的儿子,后槽牙松动,骨肉松弛的手背青筋爆出,羞耻在心中溢出来。
沈穆随口道:“老夫人,哦不,老淑人……”
胁迫之意明显。
“彭”一声——膝盖落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