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低头不说话,实则完全无法理解,如沁嫔这样百般羞辱皇后有何意义?
她在自己宫里耀武扬威,岂会有人搭理她?外人难道因她这几句话,就当真到皇后跟前说嘴么?
沁嫔却不管她在想什么,心气稍微平顺几分,便坐在椅子上头:“本宫不生气,若生气就入了她的圈套,就要让她瞧瞧,本宫毫不在意!”
宫女心情复杂,很想要告诉她,您是否生气,皇后娘娘一点儿都不在乎,可能压根都不会知道您的反应。难为您自个儿憋着生气,何必呢?若气坏身子,岂不是更叫皇后娘娘得意?
心中默然不语,脑子里完全无法理解沁嫔所思所想。
或许,能做宠妃的人,总是跟寻常人有所不同的。
心气平顺下来,沁嫔这才开口询问:“二公主在自个儿宫中,情形如何?”
公主皇子们,过了六岁都会从自己母妃宫中搬出去,各自有宫室居住。因此沁嫔母女一同禁足,却不在一处,沁嫔安分起来,才想起这个女儿拉。
宫女柔声回禀:“二公主回宫之后便睡了,有嬷嬷和侍女们守着,想来无碍,娘娘不必忧心。”
“本宫并非忧心。”沁嫔轻轻叹口气,脸色不愉快:“本宫是想见见她,再问问她,今日在皇后宫中到底怎么回事儿?”
“娘娘?”
“她长大了,翅膀硬了,连本宫都敢隐瞒,害的本宫跟她一起吃刮落,惹怒陛下,本宫非要好好问问她,为何要害本宫!”沁嫔蹙起眉头,慢慢埋怨起来,“还有圆圆,分明知道事情真相,却不告诉本宫,只顾着帮芮儿圆谎,这两个人,拿本宫当什么?”
沁嫔说着,自己先恼怒起来,“你说说看,圆圆也就罢了,我早就在疑心她和□□沆瀣一气,可芮儿为何……”
宫女觉得她多心,燕王妃分明很是衷心,可这等事情,向来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旁观者多说几句清醒的话,是要被冤枉的。宫女害怕落得跟温圆圆一个下场,被她疑心,便顺着她的思路,疑虑开口:“许是被燕王妃引诱的?”
沁嫔抬起头,咬牙道:“定是如此!”
她说着额,头头是道的分析起来,“若非她引诱芮儿,芮儿岂会不跟我说实话,她长到这个岁数,便是踩死只蚂蚁这样的小事情,都未曾瞒着我!”
她深深叹口气,一脸颓败:“是本宫失算,没料到温家是这样的人,否则断然不会叫钊儿娶她!”
一番话下来,沁嫔恨了三个人,宛嫔皇后温圆圆,皆不是好人,唯有她的宝贝女儿沈芮,这个罪魁祸首,不过是“被人引诱的小可怜”。
宫女垂首不语。
好在沁嫔骂过一场也便罢了,未曾多说一句话,只黑着一张脸默默盘算。
宫女借机告退,出了门才长舒一口气,继续去打探后续情况。好在沁嫔要被禁足,外头的风言风语她听不着,倒算时间好事情。
果不出所料,这一夜过后,沁嫔便成宫中笑话,风光多年的沁贵妃一朝落魄,无数仇人齐齐涌上来复仇,杀人放火的事情不敢做,背地里明面上嘲讽几句,朝陛下告告状进些谗言,总不碍事。
沁嫔打压她们多年,陛下总不能因她们告几句状便降下责罚。纵然是宠妃,亦不好如此偏心!
在数不清的嘲讽中,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等到太后寿宴这日。
十一月初八,太后寿辰,大摆筵席,百官贺寿。
冬日渐冷,这日偏生还是个阴冷的天气,阳光躲在乌云后不露脸,一层层乌云压下来,寒风呜呜吹着,让人忍不住颤抖。
柳念絮的心情,跟这破天气一样阴暗。
时隔多年,她终于又见到她的祖母,柳中郎的母亲,那个世间最为狠毒的女人,贪婪狡诈,令人望之生厌。偏偏她借着儿子的高官,被封为二品诰命夫人,又因是太子妃祖母,位置极好,就设在诸位公主王妃